他还没有坐稳,谢老爷子就迫不及待地骂了起来:“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之前整天游手好闲也就罢了,现在进了公司上班,你就是来乱搞的吗!”
“谢爷爷,”即便有些丢人,顾闲还是强调道,“我又不是自愿的。”
“在这家公司里,你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地位!如果不是你自己行为不当,人家会有胆子往你身上扑吗!”谢老爷子坚信自己的“眼见为实”,他冷着脸,“亏我以前还觉得你跟你爸爸不一样!”
顾闲诧异地抬了下头:“啊?”
“啊什么啊!”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他,就差翻白眼了,“你爸爸那个蠢才,跟他说一句话,我都要给你爷爷多上一炷香!当初他既然有什么‘初恋’,就不该答应和你妈妈的联姻,既然他答应了联姻,就不该在你妈妈还在的时候,跟那个‘初恋’不清不楚,最后还生出了顾乐瑜那么个小蠢货!”
老爷子显然有点上头,用手杖指着顾闲继续骂:“你看看你自己,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上进就不说了,现在居然还学你爸爸乱搞!”
顾闲的表情有点僵硬:“谢爷爷,你不是不喜欢同性恋吗?”
“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就能结了婚还乱搞吗!”谢老爷子激动得眉毛都在颤抖,“结了婚就要负责,乱搞的人就该抓去浸猪笼!”
“哈哈。”顾闲干笑,“原来谢爷爷您就是男德班班长,失敬,失敬。”
谢云景佩服他这时候还敢跟他爷爷开玩笑。
他故意贴近顾闲耳边,讽刺地小声提醒:“我爷爷现在是想抓了你去浸猪笼。”
“……”
竟然没有回嘴?
谢云景侧头看向顾闲,随即意外地怔住。
顾闲的眼神竟然难得一见的透着脆弱,微微摇晃着,就像……就像被找到了藏身之处的小动物。
虽然他一直都想看到顾闲认输示弱——而不是输了都仍然顶着令人火大的嚣张眼神,张牙舞爪地说“下次等着”,但那不该是因为别人。
就算这个“别人”是他的爷爷。
谢云景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说:“爷爷,就算真的要浸猪笼,也该讲个先来后到和亲疏远近。”
谢家可有人早就该被浸了。
谢老爷子露出被刺痛的神情,哼了一声,嘴硬道:“要不是现在浸猪笼犯法……”
谢老爷子的心虚让小动物找回了安全的藏身之处,顾闲的脆弱仿佛昙花一现,他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吗?”
“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谢云景成功地收获了来自顾闲的怒视。
“谢爷爷,”顾闲语气轻快,明显是在报复地说,“就算要浸猪笼,咱们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冤枉人对不对?既然您不相信我,那不如问问他?”
顾闲指着柯斯林,自从被谢云景强行从他身上拉开后,这个疯疯癫癫的小屁孩就瞬间安静下来。他在康伯的看守下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得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和生机,此刻哪怕被顾闲指着,被所有人看着,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想让我和你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