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准再装可怜。”顾闲把围巾的两端打了个结,然后往两边用力一拉。
谢云景往后仰起脑袋,又忽地上前,把顾闲按进怀里。
顾闲的脸贴在柔软的围巾上:“……烦人。”
谢云景跟个大狗熊似的箍着他不让他动:“明天早上我去顾家接你。”
在冬雪的衬托下,男人的怀抱显得格外温暖且可靠。
顾闲眨了两下眼睛,闷在他的怀里:“算了吧,我又不是真的喜欢跟顾乐瑜他们待在一块,等你能从谢家出来的时候,我早就自己回来了。”
身为一族之长,当然不能吃个晚饭,就在新年第一天的一大早撂挑子走人。
谢云景察觉到顾闲对自己的依靠,用力揉了揉他:“那就电话联系,要是情况允许,我就亲自过来接你,实在不行我就派人过去接你。”
顾闲似乎仍然不怎么赞同,不过到底是没再反对,只说:“到时候再说。”
谢云景放开,又给他把围巾拉高:“别随便摘下来,当心着凉。”
才终于跨出屋檐下,牵着人走向在院子门外等候多时的车辆。
*
谢家今年的年夜饭办在酒店。
往年谢家年夜饭的地点,要么选在老宅,要么选在合适的老宅,但今年老太太走了,谢云景怕太过熟悉的环境会让老爷子触景生情,便将地方选在了外面。
谢家本就人多,何况过年不是吝啬的时候,远的近的亲眷统统请来,包了酒店一层楼的地方才尽数安排妥当。
不管有多少的不愉快,过年的时候总要装装样子,谢云景的大伯二伯装出和蔼可亲的样子,哪怕谢云景面对他们的热情笑得冷淡而又敷衍,也摆出理解晚辈的姿态,只道是谢云景今晚太忙。
倒是谢怀鸿有些沉不住气——顾乐瑜闹出来的顾闲“出轨”fēng • bō,总算是让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之前一直都被顾闲和谢云景耍了。
顾闲和谢云景联手给他下套,他还给顾闲大量的金钱作为酬劳,这无异于是花钱买亏吃,实在是丢人丢到了极致。
但如今谢云景手掌大权,连他爸都斗不过对方,再气不过,他也只能恨恨咬牙,在敬酒时低声放出一句狠话:“别太得意!”
谢云景倒是真心实意地跟他碰了碰酒杯:“谢谢你对我和顾闲事业上的赞助。”
虽然他并不缺钱给顾闲花,但有人愿意白送钱来,那当然也是好的。
谢怀鸿默默喝酒,回到自己的座位,不过看他的脸色,估计牙都快咬碎。
喝醉误事,谢云景并不打算喝得太多,敬酒这种事便只限于关系最近的几个亲戚。
不过其他亲眷带着孩子过来拜年,总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何况谢老爷子就在边上,让他多看看孩子,也对他的心情有益。
这边正热闹着的时候,负责服务他们这一层的经理匆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