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人比人气死人”。
洛塔深吸一口气。
她迈开脚步，打算悄无声息地从这位赏雪的圣子身边溜过去。
但就在此时，圣子卢修斯收回了落在远处连绵雪山上的视线，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的小恶魔。
洛塔：“……”
她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晚上好，圣子殿下。”
这一句“殿下”喊得不情不愿的。
她曾经是初代魔神，是这世上地位最高的两位神明之一，敬称这种东西在她的字典里就不存在。她偶尔会喊宿敌“冕下”，但那也是带着讽刺意味的。
卢修斯打量着她。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终于认出了她——之前在雪山里有一面之缘的小恶魔。
他说道：“又是你？”
语气和缓，无喜无怒。
但这个“又”字就很微妙，洛塔从中脑补出了一丝丝的嫌弃来。
洛塔：“……”
我也不想遇见你好吗？
“抱歉，打扰您看雪了。”洛塔拉紧了肩膀上的白袍。“天太冷了，我先回……”
话语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重重的喷嚏。
洛塔缓了半晌，有些尴尬道：“抱歉……”
她拎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
随即，她将自己整理好了，要再次向这位圣子殿下告别。
但是。
她抬起头的那一瞬，似乎从对方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什么东西。
一种有些复杂的情绪，其中还掺杂着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这些情绪一闪而逝。
在洛塔反应过来之前，圣子卢修斯的眼眸已经重新归于平静，毫无不妥之处。
洛塔心想：是错觉吗？
尚未等到洛塔开口道别。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到了她面前。
手掌摊开，掌心里躺着一只小小的药水瓶，瓶身上贴着表明了材料、效用和有效日期的标签，这似乎是治疗风寒的药水。
“白塔导师塞给我的，但我用不上。”圣子说道：“刚好，我似乎遇见了需要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