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正如同曾经的许多次,秦徐知道,这次自己也是逃不过的。
自从有了秦徐这个“得力助手”,对于那屋子里的五个人,那个红鼻子“医生”便更不上心了,好几次,明明约好的时间,他索性都不到场,只是给找人叫秦徐传话——签名的时候,记得把他的名字也签上。
虽然并非什么善人,但这种举手之劳秦徐还是愿意去帮的,毕竟这人每次都跟村里的小孩玩,也算帮他解决了一大麻烦。
这次秦徐去的时候,也带上了一些好吃的,并不止于糖果,还有更多更新鲜的玩意儿,比如禁制之地内部特产的水果,还有一小份肉。
糖中的小部分,是给村里的孩子们的。
主要部分,自然是眼下,室内的这五个人。
虽然仍旧如第一次见面那般,能跟秦徐交流的只有男人C一个。
但如今他们不会排斥秦徐带来的东西了,他们甚至知道是吃的,会往嘴巴里塞。
秦徐忘记那颗禁制之地内的特产小水果是给谁了,分享完吃食后,他便开始调试摄像机,将每一次病人的状况都录制给徐医生,如今也成为了他的职责。
手中的相机是营长的,更是要小心对待。
当他坐回科考队之中后不久,他发现,今天的男人C比往常沉默多了。
女人E是唯一出声的人,她如今对秦徐还算熟悉,她问秦徐:“你离墙近吗?有没有见过我的孩子,就在我肚子里,墙那边。”
秦徐自然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他更为在意的是为什么男人C忽然沉默了。
秦徐尝试询问男人D,但男人D压根不理他,而只是凝望着一反常态沉默着的男人C,如往常一般,像是时时刻刻准备来一场激烈的辩驳。
窘迫的是秦徐,没有男人C,他近乎无法和眼下的任何一个人交流,之前每次他到来的时候,男人C都会告知他这段时间科考队其他成员的基本情况,虽然过于详细,但在秦徐看来,那都是极为重要的资料。
没有别的办法,秦徐只能尝试跟屋内的其他人进行交流。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半小时过去了。
这回秦徐陷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之中,他发现,或许男人C给他创造了一个“他正与眼下的五个人渐渐相熟的错觉”,只要男人C不说话,那么他对他们来说便什么也不是。
虽然本身就什么也不是。
看来今天会无功而返了,颇为失落地,秦徐想。
然而就在他打开门,望见村口那颗刚吐新芽的大树时,秦徐听见男人D说:“不对啦不对!你的笔记就在这里!没在墙里面!你又在说胡话了!”
一如既往,他是对着男人C说得。
可是这次男人C并不如以前那般反驳他,而只是沉默着。
于是男人D越说越激动,秦徐甚至怀疑,此刻的他是不是正代替着男人C,跟自己吵架。
秦徐站在原地,打算看完眼前的这场“独角戏”,然而忽然间,男人D的目光直勾勾地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