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野身后的谢文修轻轻摇头。
“……来帮嫂嫂驱鬼的,那只色鬼已经被我捉住,嫂嫂以后再不用担惊受怕了。”
谢文修:“……”
“真的吗?”危野如释重负,白皙的面容绽出开朗的笑容。
他再三道谢,亲自将大功臣谢束云送出院子。
看着一人一鬼的背影,危野叹气,“谢大哥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就是可惜死的早了点儿。”
怕他被牵连到危险里,现在还不肯在他面前现身。
好男人谢文修一远离危野的视线,修长手掌就伸在谢束云面前。
谢束云:“什么?”
谢文修:“手帕。你揣起来做什么?”
谢束云眨眨眼,飞快把手帕往脸上一搓,泥土粘了上去,“嫂嫂给我擦脸的。”
谢文修深黑的双眸微微眯起,“你最好不要打什么不轨的主意。”
谢束云没说是还是不是,他笑吟吟问道:“大哥不想让嫂嫂喜欢上别人?”
谢文修眉头拧起,他第一反应是摇头,又违背心意地点下头,“我只希望他健康快乐。”
“但我决不允许……”他一字一字警告谢束云:“谢家任何人染指他。”
谢束云说:“如果是嫂嫂自己的决定呢?”
谢文修阴沉地看着他,黑气在身边缭绕。
谢束云从中嗅到难以抑制的杀气。他微微一笑,“其实无论是谁都一样,大哥只是不想看到嫂嫂离开你,是不是?”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因为连谢文修自己也不知道。
魂魄的颜色忽明忽暗,心里一个声音在叫嚣着独占,理智又不断将其压制下去。
*
以谢文修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跟在危野身边,谢束云取出一块能净化阴魂的玉佩让他附上去。
敌明我暗,两人决定以逸待劳,谢束云已经将摄阴阵的阵眼毁了,对方无论抱有什么目的,发现阵法被破一定会再次现身。
谢文修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一天之后,何全胜运烟土的商队即将回到安城。
谢束云怕他手上染血,也想为危野分忧,入夜,一人一鬼一起出了门。
夜色伸手不见五指,谢束云穿上夜行衣,身手矫健灵活,仍不及谢文修做事方便快捷。
看着谢文修畅通无阻地钻进何家仓库,谢束云不由感叹,怪不得总有走邪道的人想养小鬼。
有鬼帮忙做事真的事半功倍,最重要的是悄无声息,留不下一丝证据。
第二天一早,何家仓库中一阵大乱,守门的人不知为何沉睡了一晚上,丝毫不察所有烟土尽数被销毁。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何全胜眼睛都气红了,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危野,率一众家丁和打手围上了谢家的大门。
老百姓爱看热闹,何全胜的气势汹汹吸引来许多人驻足观看。
在何全胜的大声叫嚣和百姓们的窃窃私语里,谢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从中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