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野去了几天研究所,逐渐适应了这项工作,他生得好,脾性也和善,韩耀等一些老人都很照顾他。
但也不乏有对他不满的。严为阅是研究所一把手,学界大拿,他却一来就能跟在严为阅身后,不免遭人侧目。
有人特意拿一些深奥的问题来刁难他,危野毕竟连大学都没读完,离这些研究员还差得很远,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不知道。”
迎来嗤笑。
韩耀安慰他别放在心上,那些人是嫉妒他。
“可是我的确知道的太少了,现在只是运气好而已。”危野通透地笑了笑,“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他有自知之明,但也有天之骄子的自信,面上毫无气馁之色。
“这才对。”韩耀欣赏地拍拍他的肩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实验室,危野在他的指导下做了几个基础的生物实验。
做完实验洗手的时候,韩耀纳闷地摇了摇酒精消毒液,“最近怎么用的这么快。”
危野:“额……我能不能用积分换一瓶?”
“你想要一瓶消毒液回家用?”韩耀调笑道:“难怪严博一眼就看中你,你不会也有洁癖吧?”
“也有?还有谁有洁癖啊。”危野好奇。
“哈哈,当然是……”韩耀笑了一声,话没说完,忽听门被轻轻敲响。
严为阅站在门口,微笑看着他。
“老大你什么时候来的?”韩耀脸一下憋红了,他干笑几声,找借口溜了。
危野关掉水龙头,有些莫名。严为阅的目光在他白净的手上扫过,指了一下小仓库,“消毒液在那里,你走的时候可以拿一瓶。”
声音还是那么优雅动听。
危野轻轻“哇”了一声,绽开一个腼腆的笑容,“谢谢严老师。”
“你不是我的学生,怎么叫我老师?”
“虽然现在没在上学,可我感觉自己还是个学生……想跟您多学一些知识。”危野弱弱道:“您不喜欢吗?”
严为阅很随和地微笑道:“当然可以。”
作为助理,危野主要是按照严为阅的吩咐做事。
他跟着严为阅去了他的办公室,严为阅给了他一沓厚厚的报告纸,让他抄写出其中的一些数据。
办公桌很大,危野搬了个凳子在他对面坐下,开始认真做事。
笔尖沙沙作响,埋头写了一会儿,再抬头时,严为阅已经起身出去了。
桌上放着那副眼镜,细细的银丝边,温文尔雅。大多数戴眼镜的人会习惯性地推眼镜,但相处这几天,危野注意到严为阅从来不这样。
危野趴在桌上,眯眼看了看眼镜,发现是一副平光镜。
原来是装饰用的,还以为他近视呢。
就在这时,轻缓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严为阅回来了。“累了吗?”
危野抬起身子,假装自己在看桌上摆的书,他指指其中一本,不好意思地道:“我在看这个。”
“我觉得自己需要补课,老师能把这本书借给我吗?”
严为阅戴上眼镜,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指甲圆润剔透,修剪得干净又好看,手指细长,肤质是会被锋利纸页一划就破的那种。再往下,纸页上字迹优美,笔记条理清晰。
“如果你想学习,我建议你先看这一本。”他便温和地笑了笑,抽出另一本书,“这一本是神经生物学基础。”
“谢谢老师。”危野小心接过,露出感激的笑,“我会好好爱护的。”
他低下头继续抄写,半小时后交上文件。
严为阅点头说还不错,看了一会儿,抬眸问他:“这段时间在研究所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危野连连点头,“很好,待遇比其他工作好多了。”他诚实表现出自己怕吃苦,“外面太热了,研究所里还有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