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风吹的,感冒又引起了发烧,不是很严重,休息几天就好了。”和饶听南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医生从家中常备的药箱里找了点药出来递给左止元,“呐,退烧药和消炎药。”
饶听南坐在床上,看着认认真真记录着用药量的左止元,无奈地看着笑眯眯的中年医生,“常医生,我明天退烧了还是能上班的吧。”
“理论上……”
“不行,”坐在床边的左止元头也没抬,“常叔,不要听这个工作狂的,让她好好休息几天。”
常医生耸了耸肩,“理论上可以,但现在是流感高发季节,你还伤了右手,本来就该好好休息。工作的事还是放一放吧,左氏又不是缺了你就不转了。”
“左氏缺了我也照样转。”左止元顺着吐槽一句。
可是我还得策划那些小动作啊……
饶听南看着床旁板着脸记录着用药量的左止元,突然有些心虚,可是她还想挣扎一下。
“常医生,我以前感冒发烧也没影响工作嘛,吃点药就好了,不用休息这么久吧,我身体素质还行的。”饶听南偷眼看左止元。
常医生轻笑一声,“可能你以前身体素质还行,但现在不一样了。”
左止元闻言抬起了头。
“你的事,我知道一点,”常医生沉吟一会儿,委婉地说,“心理因素,作息时间,还有连续高强度工作都会对免疫力有影响。在我看来,你现在的身体比正常人还要差些。”
“行了,”左止元皱皱眉,看着床上的饶听南,“休息两天,听我的。”
她看着常医生,轻声说,“常叔,真是麻烦您这么晚还跑来一趟了。”
“这是我的工作嘛,”常医生笑着摆摆手,“我走了啊,你监督她好好吃药。”
门一关,左止元回身,看着躲在被子里装鹌鹑的饶听南,叹口气,递过杯热水,声音温和了些,“吃药吧,吃完会犯困,好好睡一觉。”
饶听南五味杂陈地吃下退烧药,在左止元的眼神逼视下喝完热水,老老实实盖好被子,眨巴着眼睛,一副“看我多乖”的模样。
左止元神色缓和了些许,坐在她床边,伸手帮她掖了掖被子。
饶听南抿抿唇,轻咳一声,“左总,你……还有事要忙吗?”
“赶我走?”左止元轻笑一声,摇摇头,“我看你睡着。”
饶听南瞪大眼睛,有些慌乱。
盯着自己睡着?
太诡异太尴尬了啊!
“等会我一走你怕是又会起来看文件。”左止元低声抱怨着,“以前你又不是没干出过这种事。”
饶听南默默从被子里伸出四根手指,“我发誓一定好好睡觉!”随即她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左止元,“您能离开了吗?”
左止元微笑,将她的手指塞回了被子里,摇摇头,“不能。”
“可是……”
左大小姐不耐烦了,“有你叨叨这两句的功夫赶紧闭眼,说不定已经睡着了。”
饶听南怂得往被子里缩了点,看着虎着张脸的左止元,默默闭上眼。
惹不起惹不起。
大概是药物带来的困意,亦或者是其他原因,她慢慢沉溺于梦境。
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身旁一句近乎是呓语的低叹。
“怎么现在和个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风吹就病。”
那人又帮自己掖了掖被角,随后轻手轻脚的起身离去。
翌日,饶听南缓缓睁开眼,懵懂地望着窗外明媚灿烂的阳光,反应了好几秒,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救命,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她掀被子的动作一顿,记忆慢慢回笼。
僵在床上的饶听南沉思一会,慢慢躺了回去。
“好好休息。”她的手盖在脸上,呢喃着这四个字,唇角泛起苦涩的笑意。
真是奢侈的体验。
她慢吞吞起床洗漱,在厨房里发现了左止元留下来的便条和煲好的粥,心情复杂地填饱肚子后,她无所事事地在空旷的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书房。
桌上的两朵玫瑰还盛放着,她坐在桌子后,愣愣地看着它们,心中突然闪过一个诡异的想法。
前天,莫名其妙拿了饭店老板娘送给她们的一支,昨天,被风吹坏了脑子,接了左止元买的一支。
今天……不会还有吧?
“饶听南?”左止元进屋,在客厅没看到人,找了一圈,最终还是慢慢推开书房门。
女人穿着鲨鱼睡衣,躺在靠窗的躺椅上,脸上盖着本书。
左止元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近,轻轻拿开了饶听南脸上的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