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她的吧?只是时间太久,或者交情不深,所以忘了?
——她是谁呢?到底是谁呢?
苏应采的神智越来越恍惚,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不,不对,就算认识又怎样?她这样擅闯进来,又做出这样的事,再好的交情都不行!何况,很多凶杀案可都是熟人作案!
“看来还是没想起来……”女人冷淡的声音从她耳边撤开,“怎么办呢?我越来越不高兴了。”
“唔——咳——唔唔!”
——你到底想怎样?要杀要剐?能不能明白说出来!
她的恐惧无限放大,满脑子都是半个月前那起入室凶杀案,现场的血肉横飞让她心惊肉跳,反而突然有了勇气,破罐子破摔的怒目而视,伸手就想去抠女人的眼睛,这是防狼术里教过的一招。
然而她抠了个空,耳根突然软了下,有什么温温热热地贴在了上面。
——什么?那是什么?
呼——
她听到了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呼吸声越靠越上,耳垂被潮热笼盖,有什么热乎乎舔舐过她三岁时扎的耳洞。
舔舐……舔?!!!
这女的在干嘛?她变态吗?!她可是女的!女的!这女的是不是有病?!!!
“唔……唔!!!”
女人措不及防突然咬下牙齿,刚刚还被温柔对待的耳垂瞬间一阵钝痛!痛感一路蔓延到了整个耳朵!
——好痛!放开我!!!
痛感激发了她的反射神经,她下意识猛地推了下女人,抬手使劲按揉着被咬疼的耳垂,整个耳朵都揉得充血胀热,就像她疼得瞬间胀热的眼眶。
女人被推的摇晃了下,声音平静无波,却莫名让她胆寒。
“你推我?”
“我推你怎么了?你干嘛咬我?!”
“呵……”
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一声冷笑,她却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严重冒犯了女人,女人已经忍无可忍,不想再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现在马上就要解决了她!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错觉,她只觉得恐惧,觉得女人下一秒、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杀死她!
女人的手真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女人真的不断在收紧手指!
她不顾一切的反抗!
可都是徒劳的。
她要死了,她今天绝对要死在这里了!
也许过了一个世纪,也许只有一秒,女人突然松开了她,她惯性歪在了女人怀里,浑身颤抖着,两手还扒在女人冰滑的手腕,额头抵在女人肩膀拼命扩展鼻翼汲取氧气,起伏的胸口就像垂死的鱼。
女人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摸上她的嘴唇,轻轻揪出了那沾满口水的浴花,听着她剧烈的咳嗽和大口的吸气,转而湿漉漉塞回她的手心,幽幽的声音响在耳畔。
“今天的惩罚到此结束,好好想想,我……究竟……是谁?”
*
嘀嘀嘀,嘀嘀嘀。
苏应采眼也不睁,迷迷糊糊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眯着一只眼瞄了下时间。
6:26,这是第二个闹钟,还能再睡五分钟。
她扔下手机翻了个身,搂着被子压上腿,舒服地蹭了蹭脑袋,抓紧最后的五分钟再睡个回笼觉。
6:20,6:26,6:32,她总共定了三个闹钟,每个间隔六分钟,原本是想间隔五分钟的,可被闹钟吵醒到按停闹钟需要时间,所以她专门多定了一分钟,算是专门预留的按闹钟时间,这不等于还是间隔五分钟吗?
这逻辑没错,很自洽。
早上的五分钟弥足珍贵,睡得也格外的舒服,甚至比整个晚上的睡眠质量都好,只可惜时间实在太太太短,感觉刚闭上眼闹钟就又响了。
苏应采打着呵欠爬起来,趿拉着拖鞋拖拖拖先去洗手间放空积存了一夜的废料,这才有气无力地开始挤牙膏接水刷牙。
——昨晚几点睡的?怎么这么累?跟打了一夜游戏早上刚合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