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间,咔哒,灯,灭了。
熟悉的黑暗,熟悉的场景,都说事不过三,那女人还有完没完?她都还没找她算账呢,她竟然又来?!
憋了几天的委屈一下子都窜了上来,苏应采转身走到门口,随手抄起角落的拖把,猛地推开门!
客厅一片漆黑,只有阳台透来的昏暗光线,一道黑影站在门口,微光勾勒着纤细的身形。
她毫不留情挥起拖把就打!
她是用了吃奶的力气的,胳膊都挥酸了,女人却不躲不闪,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把拖把给她夺了过去???
她举着空空的手,掌心被拖把把儿蹭得生疼,忍不住怒道:“你是什么怪物?胳膊那么细力气这么大?!”
同样都是细胳膊细腿,凭什么女人那么强她这么脆皮?这不符合逻辑!
她只是怒急抱怨了那么一句,没想过女人会理她这个茬,却不料,女人抖了抖战利品拖把,随手靠在墙边,沉默了几秒,竟然回答了。
“从小锻炼的。”
从小?不练琴棋书画练大力士?这还真是个奇葩。
失去了武器,她也冷静了下来,不敢再硬碰硬,探手就想关门缩回洗手间,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事实上,她就是躲不起。
她才刚伸出手,女人就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往怀里一带,搂着她一个转身按在了墙上!
噗通,噗通!
这该死的心跳,怎么又擅自加快速度?!
她心跳如雷,昨晚的画面全都蹦了出来,她控制不住膝盖发软,拼命推拒的手就像欲拒还迎。
女人不胜其扰,两手按住她的手,一左一右高高地按在头顶,灼热的气息凑到了她的耳畔,熟悉的半烟嗓幽幽地勾着她的魂。
“想起我是谁了吗?”
她眼眶潮热,突然有些想哭,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些?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想不起来!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没关系,今天才第三次,你还有两次机会,如果第六次还想不出来……”
正常情况下,这时候她会回一句猜不出来会怎样?可她这会儿根本顾不上这些,她满脑子都是女人那一句——这是第三次。
第三次?怎么可能是第三次?!
洗澡时一次,刷牙时一次,昨晚床上又一次,再加上这次,明明已经四次了!
“你不识数?”
“怎么说?”
“四次!我们已经见过四次了!”
“哦?前天一次,昨天一次,今天又一次,哪来的四次?”
她气结,这什么意思?吃干抹净还想赖账?
“昨天明明是两次!”
窗外昏暗的光线落在女人脸侧,虽看不清女人的脸,却能恍到那一瞬间她勾起的唇角。
女人在笑,半烟嗓带着磁性撩在耳边。
“我倒是好奇了,除了帮你刷牙那次,还有哪次?”
“还有……”
她戛然而止,一股寒意顺着脚底直冲头顶!
“你……你昨天真的只来了一次?”
女人没有回答,微微撤开身,歪头注视着她,唇角镀着的一点微芒,可以看出那唇鲜红欲滴,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女人身上看到黑暗以外的色彩。
“你会这么问……难道昨晚梦见我了?”
她没法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脑袋嗡鸣,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女人轻佻地低笑着,沙哑着气音问道:“你梦见我什么了?梦见我这样吗?”
女人的唇落在了她的脸颊。
“还是这样?”
女人的唇又落在了她的嘴角。
“或者这样?”
女人的唇顺着她的下颌游移到了她修白的脖颈。
“再或者……”
她突然全身绷紧,一把按住女人的手!
“不要……”
她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声音。
女人任由她按着,也不抽离,也不继续,而是若有似无吻在她的耳际,气音绕梁。
“玫瑰带露……别有一番滋味。”
什么?什么意思?
她以为自己没憋住掉下了眼泪,不然女人干嘛说出这样一番话?可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哭,尽管她眼眶胀得几乎炸裂,可她依然没有掉出一滴眼泪。
那这女人什么意思?
她像是刚才噩梦中苏醒,脑细胞死了大片,迟钝了好几秒才乍然反应过来,猛地把女人的手抽出来甩了出去。
“无耻!”
被骂无耻的女人狠狠亲了下她的锁骨,啵的一声,清晰到她的尾椎发颤。
“你的皮肤太嫩了,随便亲一下就有红印,好几天都消不掉,今天看你耳朵都还红着呢。”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颈窝,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膝头一抖,整个人软了下去,差点跪在地上!
女人反应极快,一手搂着她的腋下,抬膝顶住了她,她又坐在了女人腿上,就像当初第一次被女人袭击那样。
她喘着气,明明安静地坐着什么也没做,却仿佛刚跑了越野赛,胸腔的氧气不断被压榨,喘得她心口都是疼的。
她迫不及待地搂住了女人的脖子,浑身都在发烫,烈火熔岩一般。
她难受地歪在女人怀里,枕着女人的肩膀。
她知道这样不对,何止不对,这根本就不正常!这女人可是罪犯!她为什么要搂她?她为什么要有这么不要脸的反应?!
女人说昨天只找了她一次,说明了什么?说明昨晚真的是梦!
她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她不可能做那样的梦!
她不是荡fu!她没那么饥渴!她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囚禁自己的罪犯!她才不是斯德哥尔摩!
都是周欣茹的错,都是周欣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