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灯光安静的落在宋怡跟陈若瑜的中间,纵然地暖开的很足,光线始终还是散发着冷气。
楼梯间跟一楼客厅有一段抬高,陈若瑜站在上面比宋怡高出了足足一头,她就这样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面前这个用惯了这种伎俩的人,反问道:“还?”
“对啊。”宋怡点点头,以为陈若瑜不知道真相,撒谎道:“那是我跟施然一起养的,是我的东西。”
可陈若瑜不吃她这一套,拒绝道:“不好意思,可能它过去是你的,但现在是我的。”
不管是人,还是东西。
宋怡见这条路走不通,便果断又换了一种说辞:“阿瑜,这就是一个仙人球而已,你都放在花房里养了这么久了,还不见好转,你把它给我,我再给你一个新的不好吗?”
“不好。”陈若瑜丝毫不给宋怡面子,一口便否决了。
这个人向来巧言善辩,真话里含着假话,跟她讨论事情没有半点意义。
陈若瑜不想跟宋怡做过多纠缠,说完这句话便转身朝楼上的房间走去。
陈若瑜的房间很简单,她原本回国是不想再在家里住的,可拗不过陈饮冰,还是住了回来。
原本陈式微是想给她重新布置一番的,毕竟七年多没有住,虽然黑白的简约风到现在都不过时,但还是有些老旧了。只不过陈若瑜没让,她本来也没有打算在这里住多久,何必大费周章。
陈若瑜从衣帽间里换了一身丝绸居家服,卸下束缚的她刚坐到床上就感觉身上一阵疲惫袭来。
她就这样拿起床头柜上的充电器先给手机充上电,视线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那张放在她床头的她妈妈的照片,眉头微微蹙起。
宋怡之所以能在这个跟她几乎没有血缘的家里有一定的存在感,仗着的不过是她眉眼间跟自己母亲的几分相似罢了。
如果她没有这张脸,上次生日会她被父亲看破找施然代笔一事,就足以让她在画界无以立足。
可能她跟她妈妈甚至都不会有今天。
宋怡是陈饮冰用于怀念亡妻的一个影子。
而自己则是他不愿面对的间接害死他妻子的罪魁祸首。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这自古以来为人称赞的佳话竟然也能叫人被蒙了眼睛。
陈若瑜靠着软枕闭了闭眼睛,有些不想继续再想下去了。
无法改变的事情再想下去只会徒增怨怼,不能得到任何解决。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若瑜房间的门传来了两声轻敲。
家里的老佣人言姨端着已经热好的鸡爪走了进来:“小姐,已经热好了,我听说你们这些孩子现在喜欢配着啤酒吃这种东西,我就也给您拿了一罐。”
“谢谢言姨。”陈若瑜礼貌的坐起身来,从言姨的手里接过了她端着的小桌板。
“你也别跟宋怡计较,她要她的,咱们不给就是了。”言姨说着,就格外神奇的从背后变出了方才陈若瑜跟宋怡对话中心的仙人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