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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遥知幼年时,曾与青禅寺玄清大师有过一些渊源。而他师父姜岐陌,也是玄清大师的至交好友。因此,玄远待他稍显亲近些。
一路上,温遥知已经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玄远和无心的神色都有片刻的怅然。
“阿弥陀佛,没想到九王爷会变成今天这样,人心果然是世间最难以预测的东西。”
玄远感慨完,看向床上昏睡的黄昏。
“他便是林弈施主的孩子?”
温遥知点了点头,轻轻从黄昏脖颈间取下红绳。
玄远看着手里的平安福,黑眸微颤,他念了声佛号,笑容中多了几分酸涩的怅惘怀念,“是师弟赠予的,也是缘分。”
……
黄昏觉得这一觉睡的有点久,梦也做了很久。
久到他刚睁开眼时,还有些神智不大清醒。
他眼珠转了一圈,缓缓扫过古朴清静的装饰,坐起身就看到对面蒲团上,坐着一袭红袈裟的僧人。
鼻间是萦绕着的檀香,一声声清脆的木鱼声仿佛一点点敲散了他心中的沉郁。
心绪平和,理智回归,黄昏也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切。
“这里是哪里?老爹呢?”他神色瞬间紧张了起来,慌慌张张下地想要往外跑,却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
“施主,别急。”玄远停下了手里的木鱼,上前扶起他,随后指了指一边的檀木盒,“在这里。”
黄昏瞬间明悟,可他不想明白,他红着眼、摇着头后退,语无伦次,“不是,这不是……老爹……我要老爹……”
玄远上前抚了抚黄昏的头发,双目仿佛蕴藏了悲悯,劝解道:“是与不是,不在于皮囊……”
黄昏双眼通红,一把挥开他的手,“说的简单!你又没有经历过……”
玄远沉默了会儿,幽深黑眸怅惘,叹了口气道:“施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大概是他的声音太具有安抚力,黄昏愣愣的看向他。
玄远这才双手合十,缓缓开口——
“我的师弟玄清天生佛心,是师父最看重的弟子,也是寺里众师弟最钦佩的人。”
“他自然也不负所望,不过双十年华,已经四海扬名。论经大会上夺得头筹,武林大会上驱逐密宗,北疆破除疫病,西夷借雨解旱……”
“可他为了天下,为了百姓,永远长眠于二十五岁那年的长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