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超自然现象,是什么样的感觉?
虽然是在梦里,但赤井秀一会回答你,这感觉真的很奇妙。
面前的橘发少年只是挥了挥手,他周围的碎石碎雪便如疾风暴雨一般股东起来,如同下了一场纯白色的雪花,但是这雪花却凌厉地气势逼人。
哪怕隔着很远,赤井秀一的面颊也被刮过的碎石刮破了一个伤口。更不要说那不远处的狙击手。
身处那位橘发少年的攻势中心,左手中的来/福/枪在此时早已派不上了用场,狙击手被面前的这一切震惊,怔愣着便被卷进了风雪的重力漩涡中央,露出了一张与赤井秀一相似的面庞。
不,不是相似,而是一模一样。
赤井秀一夹住嘴边烟的手停顿了下来。
可是面前的戏码却没有停下来,橘发少年全身上下散发着奇异又微妙的红光,随后他跟那个狙击手都一起浮空了起来,碎石跟狂风下狙击手的长发散乱,手中的狙/击/枪更是被摔在了地上。
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那个狙击手被重力控制着在空中乱窜,赤井秀一面不改色的从容开口:“重力控制也收起来吧,春也。已经没有别的危险了。”
……春也?
又是在叫我吗?
陌生而熟悉的声音传来,因为喝醉了酒大脑有点迟钝的中原中也下意识扭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看见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长发男人站在街头,路灯落在他的身上,显得他脸上的被乱石擦伤后的血渍格外显眼。
几乎完全没有这个人的记忆,但是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中原中也已经停下了手,碎石细细密密的掉下来,他顺着碎石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他:“喂,春也——”
——是在叫谁啊?
“咔哒”。
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咔哒”。
是金属制的冰冷被抬起,抵在了眉心的声音。
“……”
额头前猛地被人用枪指住,中原中也眯起双眼,混沌的脑子在这一瞬间无比的清醒,他对上赤井秀一绿色的双眸,那里面清楚的倒映了他的影子。
中原中也忍不住笑了下:“你要杀我?”
清醒过来的中原中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是疑惑明明刚刚他还这么亲密的叫他的名字好,还是该疑惑这个人竟然这么天真,竟然以为qiāng • zhī对他有效。
方才才刚刚说过“已经安全了”的赤井秀一单手举起手中的来福枪,面色如初地稳稳将枪口对准了他。指尖扣在了扳机上,时刻准备着叩动着。
乱雪早已在放松警惕收起能力的那一刻,便通通坠落在了地。现在的半空中,只有着原先细密的小雪,从天的另一边遥遥落下,轻飘飘的落在中原中也的肩头。
赤井秀一单手举起手中的来福枪,听到他的话的时候,手指忍不住的顿了下。
——春也竟然在笑。
颔首一顿,随后赤井秀一的指尖扣在了扳机上:“对于组织的叛徒,我不应该杀吗?”
将枪口稳稳地指向柏村春也,赤井秀一神色淡然,扣着枪的左手丝毫不颤,右手夹住嘴边烟,深深吸尽了最后一口。
组织,叛徒?
中原中也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他是因为醉酒才做了这一场离奇的梦。
但是从被狙击枪抵住头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这个男人似乎把他认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叛逃的同伴。
只不过,他显然并没有他的语气说的那么狠厉,要不然抵住他头顶的狙击枪早该开枪,而不是在这里絮絮叨叨的解释,就好像在跟自己和解。
尼古丁与焦油的味道盘旋着空气转了转,黑色长发男人轻轻吐出了最后的一团烟圈,轻描淡写地开口道:
“——虽然抱歉,但你手机里的那封邮件,我看了。”
“多亏这场的梦境的的福。不管你们纯白对这颗「绯红之心」是什么想法、做了什么手脚——春也,所有的事情我都记起来了。”
站在细雪飘落的十字路口,赤井秀一平静地按照事情的顺序推理:“所有的事情,要从这个宝石梦境的五年前——也就是现实世界的八年前,你十岁我们刚刚见面那年开始说起。”
赤井秀一:“八年前,你以一名孤儿的身份,出现在了纽约的贫民街头里,正好晕倒在了我和朱蒂做完任务回来的那条小巷。当时我们一致认为这是一场偶然的邂逅,现在看来——”
这完全是事先预谋好的“偶遇”。
那样一个拥有一头鲜艳橘发,和漂亮亚洲面庞的显眼孩子,在年幼且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能在纽约的贫民街里生存下来?
只有这样的几个可能性:
一、“柏村春也”原先并不生活在贫民街,只是在得知他与朱蒂两个fbi要路过此处必经之路,才刻意倒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