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如果没有酒精的话,那也不会引发高血压了吧?希拉的这套招数,也就不是百分百管用了啊
话说在座的各位有喝过无醇酒的吗?我还从来没喝过这玩意儿,喝这个酒如果真没有酒精的话,上道驾驶应该也没问题吧?
喝倒是喝过,但是那玩意儿在制作的过程中被筛的一点酒精都没有,根本没有意思啊
啊,我懂了,是制作过程啊!在主播和波本所在的那个时代,制作工艺根本就达不到百分百过滤酒精啊!
“——在当今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完全意义上百分百不含酒精的酒饮。”
波本笑着说:“所谓的‘无醇酒’,大多数都是先以含酒精的酒饮为原材,然后进行‘反渗透’、‘真空蒸馏’两道或以上的复杂工程,从而获得的含有极少酒精含量的无醇酒。”
“而去除酒精,也就是‘去醇’这一工程步骤,以当今世界上的酒饮情况而言,此类工艺并没有达到特别成熟。基本上,无醇酒依然还会含有百分之零点一到百分之三的酒精。”
“所谓的百分百无酒精,多半都是卖家所吹嘘出来的噱头罢了。”
一边说着,波本一边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只见那酒瓶正面印着“无醇酒”、“0%vol”的花样标签,但背面的详细数据上,却用极小的字体写着酒精含量%vol。
迈克:“……”
这虚假宣传,可恶的资本家!
吉斯波尔:“哈哈哈哈哈!%四舍五入,也是0,没什么不对嘛!”
看着迈克无语的表情,吉斯波尔拍着大腿狂笑。
一旁的莱伊弯腰从那赌桌底下拎起先前的那几个空酒瓶,说:“更何况,凯菲尔先生所喝下的,也不见得是纯粹的低度数无醇酒。”
只见那几个空酒瓶有新有旧。新的那几瓶,是与“无醇葡萄酒”同样包装的酒瓶。而旧的那几瓶,则显然是之前用过这个赌桌的人所剩下的,其中不乏一些金酒、伏特加一类的烈酒。
那几瓶烈酒酒瓶,虽然大部分都喝光了,但底部依然还剩了一些——但它们同时被放置在赌桌底下。
只要想象一下,趁凯菲尔因为过量阿卡波糖的副作用心神不定的时候,希拉偷偷兑一点烈酒给他的那个画面,一切的事情就变得无比明朗。
物证、人证均在,现在只剩把希拉口香糖盒里的白色粉末送去检验,再测验一下凯菲尔尸体的指尖上是否残留剩余的一点阿卡波糖粉末,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希拉颤抖着身子,咬着嘴唇,低头不说话。
即使不把东西送去检测,看了他这副样子,周围的赌徒们都知道,这shā • rén凶手恐怕就是他了。
而推理赌局的胜者,当之无愧地则是第一个开口开始推理的波本。
要知道,在场的大部分赌徒里大多都先前跟风xià • zhù给了莱伊,波本与莱伊两者之间的赔率,在最后甚至有五比一之高。此时此刻,赌徒人群不少人发出了要赔钱的哀嚎。
*
检测的结果出来了。希拉的口香糖盒内所装的,就是阿卡波糖片的粉末。同时,法医也检测了凯菲尔尸体体内的酒精含量——那酒精浓度可不低,看来希拉确实偷摸灌了不少烈酒给他。
波本先前将这起案子定义为“有所预谋的激情shā • rén”并不是没有理由的。那盒装满阿卡波粉末的口香糖盒,希拉早就随身携带了好一段日子,却直到今天才用上。
用上后,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处理这些证据,只是寄希望于今天是“赌术大会”这样特殊的日子,赌场的管理人吉斯波尔可能会懒得管这种事,不再追究而已。
局势已定,希拉也无话可狡辩。他只是叹了口气,认了罪,承认是自己杀了名义上的“老师”凯菲尔,然后颓废地坐在了地上,讲起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小故事。
一个有关于,从德州来到纽约创业的黄发青年的故事。
几年前,希拉拿着老家凑出来的创业金来到纽约,却迷上了路边的一家赌场。在那间赌场内,他受到了一个男人的挑拨,押上了自己所有的钱,最终却输了个底朝天并欠了一屁股债,沦落为街头的无业青年。
这几年,希拉过的浑浑噩噩,抱着“或许赢一把就暴富了”的希望,依然短短续续地dǔ • bó着,直到老家传来的消息——他的母亲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来买药治病。
可此时的希拉,光是养活自己加还债就足够困难了,又哪有那么多钱给母亲长期治疗呢?
他崩溃着,用尽了所有的钱又为母亲买药,又去寻找一些能让负债累累的人也能进入的赌场。在这之中,他发现了新的希望——
那就是奇迹赌场。
来奇迹赌场混了一段日子,希拉认识了凯菲尔,这时他才知道凯菲尔是个老千惯犯,几年前的那局赌局怕是他出了千才赢下来的。
赌场里的凯菲尔,早已忘记了当年被他压榨一空的希拉,正大肆吹嘘着自己的dǔ • bó技术。希拉想要向他复仇,但忍了忍,决定先接近着他,希望能压榨出他的老千技术,再赚一波。这已经是他认为他最后的希望了。
可后来,直到今晚赌术大会开始前,希拉才从身边其他赌徒口里得知,凯菲尔根本就不会什么厉害的技术,甚至他自己都因为赌输而在奇迹赌场押了五十年“命运”。
交钱“拜师”之后,凯菲尔更是拉着他一起,想要再次赌押他的“命运”。
愤怒与怨恨下,希拉实在忍不住,用起了自己早已预谋好的那一套方案,打算杀了他。
如果今夜不是波本和莱伊在这里,两位侦探插手这件事,恐怕吉斯波尔今晚真的会如了他的愿,草草把凯菲尔德尸体扔了结尾。
听完这个故事,不少赌徒深有感触。直播间的观众们也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了自己的看法。
什么复仇不复仇啊,自己赌输了就要为后果负责啊,埋怨别人算什么好汉啊
颓废了几年,这几年不好好工作,还试图用赌再赚回来?虽然我也爱赌,但是听到这个还是忍不住笑出来2333
把自己伪装成一副受害者样子,实际完全是个赌瘾人啊,爆笑
就是自作自受吧……之前这人还上街抢女人包呢,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怨啊,搞笑呢吧?
观众“我是兔子”打赏了一个小火箭,并留言:可恶,赌输了!
观众“尼亚”打赏了五个小火箭,并留言:输了的赌金……
观众“大后方”打赏了一个小礼花
……
在被赌场的保安押走之前,希拉眼神复杂地回头看了眼迈克。
“你……好好工作啊。”
希拉说:“虽然穷,但你至少还有工作,以后可别再混成我这样。”
迈克:“……”
他不说话。满是雀斑的脸暗淡了一些。
希拉……可能是把他看成过去的自己,所以和他说话的时候才总是那么奇怪吧。
眼看着这一场闹剧散了,就连周围围着的赌徒们都清算起了最后的赌金,一切都即将结束。不少输了钱还没法晋级的赌徒怨恨地看着莱伊。
都是这男人,害得他们输了钱!
如果不是莱伊身上的气质太过冷冽,身形又一看就是练家子,危险至极,这些胆大包天的赌徒说不定还能上前找他“理论理论”,“讨论”下刚才的推理。
吉斯波尔忍不住鼓起掌来:“呀,这可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啊!谢谢你们,两位侦探先生,我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乐子呢!”
“那么,这局就是混血小哥的胜利了咯?小哥一会儿就跟着晋级的人,一起去第二轮的现场吧!”
波本问:“吉斯波尔先生,请问您刚才赌的是谁呢?”
“呀,我吗?”
红发中年人眨了眨眼,说:“我当然是两个都赌了!每人一千万,赚了个底朝天。”
“身为赌场管理人,这点特权和出千的权利我应该还是有的吧?”
波本:……
苏格兰:……
……真不愧是奇迹赌场。
吉斯波尔:“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总之,莱伊,麻烦你带着这位混血小哥和他的侍从去贵宾休息室吧!他可是帮我赢了赌局的大功臣,在第二轮开始之前,可得好好招待才行。”
“我的话,暂时有点别的事情,就先在这里和你们分别了。大家可要在这奇迹赌场里赌的开心啊,哈哈哈哈哈!”
说着,他十分潇洒帅气地带着自己的保安们走了。
走廊上,这下便只剩下了波本、苏格兰、莱伊,威士忌三人。
波本皱着眉,指尖摩挲着下巴,有很多想要问莱伊的问题。
比如,他为什么会跟在吉斯波尔身后?他情报渠道从哪来的?他都知道些什么,哪些消息是作为“合作任务队友”可以共享的?
以及,刚才的推理赌局,明明他也能推理出案件的犯人,为什么要把第一个开始推理的机会送给他……?他是在演戏吗,演给谁看的?
沉默片刻,苏格兰先开了口:“话说,莱伊,吉斯波尔塔不认识我和波本……?”
莱伊静默地点头:“吉斯波尔并不熟悉组织内的事务。他每年除了定期传递情报外,基本都在dǔ • bó中度过。”
确实,感觉他像是会这样干的人……
好离谱啊真的,但是我好喜欢吉斯波尔啊!够有意思!
说起来,这个吉斯波尔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我去主播的直播视角看一眼!
不管是真是假,作为一个原著没出现的角色,一般他也就是个炮灰或者龙套吧……
喂,炮灰又怎么样啊!有趣不就完事了吗?
奇迹赌场的内部装潢华丽,尤其是这条通往贵宾休息室的走廊。地面上,厚厚的豪华红色地毯铺着,周围则是金灿灿的装潢,一看就价格不菲。
而最奇怪的,则是这间赌场是完全对称的设计——上、下、左、右,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赌场都是完全对称的,实在是怪异。
等推开贵宾休息室的大门,看见内里的装修时,那种怪异感更是达到了顶峰。
——那是一间完全对称的房间。对称到以至于,天花板上的花纹与颜色,都与地上的地毯的完全一样。左右摆放的家具更不用说,角度精准到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在照一面对称的镜子一样。
这太奇怪了。设计出这样装修的家伙,一定是个史诗级的强迫症。
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坐在休息室沙发上的金发男人轻啜了一口红茶,悠悠放下了手中的商业杂志:“是在为这个装修而感到困惑吗?这些都是赌场老板的怪癖罢了,他喜欢这样的对称感。”
“……当然,这个老板并不是指的吉斯波尔先生,而是指‘奇迹赌场’的总老板。”
原来是这样……
——等等?!
这里居然坐了个人?!
波本猛地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那个金发男人。苏格兰表面不动,实际身体也紧绷起来。莱伊此时此刻更是隐约将手探到了腰间藏着的枪包。
——就在刚才,进入房间的时候,他们丝毫没察觉到这里有一个人的气息!
要知道他们三人已经是精英中的精英,是见过血的人,但即使如此却依然没注意到角落处坐着一个人……毫无疑问,这人的气息隐蔽能力已经登峰造极!
端坐在深红色天鹅绒沙发上的男人,坐姿优雅,挥手行动间礼仪完美得无可挑剔。他一头金发被一丝不苟地打理到了脑后,身上穿着的白色西装边缘滚着金边,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古龙水气味与纸墨香。
那纸墨香闻起来是如此的熟悉,就像是美钞刚印刷出来时的味道一样。而金发男人又是与周围这奢华的装修是如此的合适,他们之间的气质几乎融为一体——他似乎生来就该如此沾带着金钱的气息。
见惊扰了他们,他也只是静静地微笑着看着他们,动作自然地将杂志收好,又端起了那个精致的小小茶杯。
波本微微一笑:“您好,这位先生……?”
这张脸……这人是之前在赌术大会开幕式时,被吉斯波尔所介绍的“赞助商”,那个疑似“纯白”成员的“弗朗西斯·菲兹拉杰德”!
深吸了一口茶杯中红茶芳香的气息,弗朗西斯笑着与他们打起了招呼:“你们好呀,要一起来喝杯茶吗?”
“——亲爱的威士忌先生们,我已在此等候你们多时了。”
……他知道他们的组织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