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轮赌,勇气与胆识的游戏。
将一把左轮手/枪内填入少于弹腔的子弹,任意旋转转轮后,游戏的参与者轮流把手/枪对住自己的头,扣动扳机;中枪者为输、怯场者为输,只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才能获得真正的胜利。
这是一种来自北方辽阔冰原之地的残忍游戏。参与游戏的玩家们所扔下的赌注简单易懂,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生命。
即使是最疯的赌徒之间,也少有会玩一场真正的俄罗斯轮赌的。毕竟对于大多数赌徒而言,钱才是让他们所痴迷的东西。轮赌?谁想要脑袋开花,谁就去玩这个!
绝对的勇气、绝对的胆识、绝对的刺激与疯狂——这是只有少数赌徒才能理解的顶级快乐。
而此时此刻,就在这大火包围着的赌场内,白发青年却毫不犹豫地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笑着邀请他进行生命前的最后一场dǔ • bó。
吉斯波尔只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震惊,主播又不要命了?!
唉…放过吉斯波尔吧,让他去死吧
很想说句主播别玩了,但是想想打脸打怕了就算了吧……
“……你、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卡尔里拉。”
颤动着嘴唇,吉斯波尔说。
“多简单的事啊,你不需要做这些!三分之二的概率,说不准你会在我之前先死,那被留下的我又该怎么办呢?”
“喂,卡尔里拉,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做……?”
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淡岛千秋扯扯嘴角,笑道:“怎么,吉斯波尔?这生命中最后的一场dǔ • bó,你难道不敢来玩吗?”
“来和我dǔ • bó吧,来死在一场真正的dǔ • bó里!这样的话,即使你死了,真挚热爱dǔ • bó到最后一刻的你说不定会感动上帝,特例允许你在地狱也开一间奇迹赌场呢。”
火焰将这间房间舔舐的火热。原本便用木材所建造的房间,此刻似乎整间都在烧灼。
电路早已被烧断,水晶吊灯不再闪耀。原本仅投在赌桌上的那微弱灯光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大火烫人的暖红色。
房间被这大火所映得色调既暖,几乎一片赤红。就好像那赌桌上,深红绒布的颜色。
“你还在犹豫什么?吉斯波尔。我看见你已经开始跃跃欲试的手指了。”淡岛千秋说。
“不必犹豫,我不可能失败——不如说你也太过自大了。你以为,在与你对局的是谁?”
红发男人呆住了,泪水停留在眼眶:“你、你是卡尔里拉……?”
“那位先生的亲信、威士忌组的新人、组织的世界级黑客?”
淡岛千秋微微笑着:“——不,我是纯白的黑客。”
这就自爆身份?!
反正吉斯波尔肯定死定了,暴不暴马无所谓啦ww
就是,还没被打脸怕吗?先相信主播吧!
嘘,你们都安静点,我想好好看直播!
……纯白?!
吉斯波尔呆愣着。随即他猛地反应过来,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仰起脸来呢喃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切居然是这样的吗?”
“对啊…那些条子之流绝不会有你这样的胆识与肆意,说是组织的人可又偏偏伪造了身份、居心叵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本以为这只是一场赌场与组织之间的撕扯,却不知什么时候,大意放进了第三者!”
不置可否地笑笑,淡岛千秋问:“怎么样?现在,要和我一起赌么?”
“让我来给你这注定的死亡加点助兴剂吧——我既不是组织的人也不是赌场的人,甚至还是与你一样的‘卧底’。”
“与我这样第三方身份的人对赌,不需要考虑组织、不需要考虑赌场,你只需去思考如何dǔ • bó、享受dǔ • bó的乐趣就好了。更何况,你又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赢呢?这里可是奇迹赌场,任何千术都被允许的地方,你就安心的输给我吧。”
……安心的输给他?他认为他自己赢得过身为上一届赌术大会冠军的他?
这话可太狂妄了,他当他是谁啊。
可……这说法怎么就这么让人心动呢。吉斯波尔想。
一个真正爱赌的人,在面对对手如此邀约挑衅的时候,怎么会选择放过呢?
一旦答应下来,今晚这场赌局的意义便将完全的改变。它将由吉斯波尔单方面的自暴自弃,而重新变为两人的博弈。一场纯粹的娱乐与决斗意义的dǔ • bó。
——用风险最大的俄罗斯轮·赌来决出胜负!
火更加猛烈了。刚才还只是出汗的程度,此时却猛地变得烤到折磨。木质的建筑像是饲养了这场大火,“哄”地一声它扑腾的更高了。高处的木梁坠落,溅起无数碎裂的木屑。
柏村春也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将大门处阻拦着的杂物趁机踹开,又悄然探索起了赌场内其他的求生道路。
他自然相信淡岛千秋。不如说,他无条件的相信着他们的本体、他们的首领——他从不会做没有把握或没有目的的事。
既然他想玩,那么他能做的也只有陪着他。
那边,在吉斯波尔的默认下,最后的一场赌局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