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膏肓鬼不甘心地嘶吼着,四只焦黑的手臂死死抱住母亲脑袋不愿离开。
咔嚓!咔嚓!
伴随着两声脆响,两只膏肓鬼竟各自被扯断一只胳膊,抠住母亲的脸颊悬挂空中,身体被锁链缠绕飞到漆弈面前。
漆弈眉头微微一皱,飞出另一条锁链卷来那两只胳膊,用火焰一起煅烧成核桃大的阴气团。
装作掩鼻,他把阴气团吞入腹中。
以此同时,另一边的母亲因为膏肓鬼的消失而停止发狂,跪坐在原地面色呆滞,嘴巴仍未合拢,唾液顺着嘴角滑下。
滴答、滴答……
破烂肉瘤中的脓水顺着胸口滴下,她却毫无知觉,像被抽取了灵魂的木偶一样呆坐。
早茶店的骚乱终于止歇,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从门外走进,拿出自己的警官证开始询问情况:“这是怎么回事?”他身穿便装,应该是上班途中听闻骚乱急匆匆赶来的,呼吸还有些急促。
巧的是,他正是之前给漆弈做笔录,并怀疑他身份的那位。
他没有注意到帽檐压低的漆弈,走进店内开始询问情况。不过嘴上问着,他的目光已经锁定跪在地面的母亲,毕竟大清早在公共场合衣衫凌乱,胸口还有恐怖肉瘤的人实在过于扎眼。
老板见正好有警察,顿时亮起双眼把事情说给他听。
中年民警皱眉走上前,查看一番母亲的情况后拨打120,并在拨号期间询问:“有人知道她是谁吗?”
店里仅剩的几人纷纷摇头,唯恐躲避不及匆匆离开。
漆弈不想掺和这事,站起身准备离开,谁知身边的江进宝竟然主动上前一步:“是我把她们带进来的。”
中年民警说完地址挂断电话后,诧异地看向他:“你认识她?”
“不认识,只是之前看到她们乞讨,”江进宝将箩筐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是她的女儿。”
民警顺着他的动作看去,看到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孩儿坐在箩筐内,紧紧扒住箩筐粗糙边缘,用一种胆怯又充满希冀的眼神注视自己:“你是警察叔叔吗?”
“嗯我是,”民警本来严肃的面容变得柔和,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询问,“你有什么事要和叔叔说吗?”
“叔叔,你会相信我吗?”残疾女儿怯生生地问着。
“叔叔当然会相信你。”
“你会骂我撒谎精、白眼狼吗?”
“叔叔怎么会骂你?是之前有人骂你吗?”
小女儿抓紧箩筐,缓慢而沉重地点头:“嗯,他们都这么说我,然后把我还给妈妈。但我真的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实话……”
听到这,民警已经皱紧眉头嗅到一丝不妙的味道。他把声音放得更柔,蹲到椅子旁轻声追问:“叔叔相信你,所以你也要和叔叔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好,”小女儿直勾勾盯着他,“妈妈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