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板器重他,最近还给他涨了工资。”
张秀这么自卖自夸,安扬自个儿都要看不下去了,要不是这个时候不好打断,他真要开着车先跑了。
回到家以后,安健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怎么就轻易答应了,三十万可不少啊!”
“我知道不少,但你想一想,这个店一年的纯收益至少是六十万啊,有钱不赚王八蛋。”
“可是......现在钱这么难赚,万一亏本了怎么办?”
“那刘强不是提前给我们试过水了吗,不会亏本的。”
“不行,我还是不同意,这笔钱说好了要拿来买房子的。”
这时候张秀朝着安健翻了一个白眼,“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刘强一家能够翻身,而我们一家不能,你连这么点魄力都没有,活该你翻不了身!”
“你这臭婆娘你说什么?你花的谁的钱?这个家是谁养的?”安健这时候已经怒了,要知道他可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指着他的鼻子骂。
“孩儿爹,你别生气,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在张秀的一通安抚下,安健的怒火算是平息了。
但是刚才张秀的话的确让他不得不在意,谁说他不想翻身,他也想翻身。
最后在张秀的不烂舌下,在加上安健本就动摇的心,他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
商量好了之后,安健第二天和刘强约了一个时间,他去看了刘强的铺面,设备什么的都在,确定好没有问题,他们立马就签了合同,当天安健就把钱转到了刘强的卡里。
唉,钱转出去的时候,安健心里便感觉空落落的,这钱还没有捂热了就没有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这笔钱会回来的,而且还会给他带更多的回来。
想想他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走出铺面的时候,张秀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遍,“唉,这件事就这么成了。”
安健也有些恍惚,自从把钱转出去以后,他就很恍惚。
“孩儿他爹,咱们是不是得要请两个工人了?”
“请啥请?我们不就是现成的工人吗?”
“敢情你是打算把事甩给我,自己当甩手掌柜啊!”
“我明天就不去工地了,咱俩一起经营这个店,不就是做饭嘛,谁不会啊。”
“可是就我们两个人手还是不够啊,这个店客流这么大,就咱们两个人忙的过来吗。”
“不是还有安扬嘛,叫他过来,一天天的正事不干,明天就叫他过来洗盘子。”
“也是......”
过了几天以后,安健一家人到了门店,就保安被赶了出来。
正在准备开张的安健和张秀两个人顿时就懵了。
安健当时就和保安打了起来,他急得眼睛都红了,“你凭啥把我赶出来,这铺子是我的,我花了三十万,三十万!你什么把我赶出来!”
物业和保安纷纷劝阻道,“你冷静一点,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建议你还是找警察比价好。”
等到警察赶到,在调节的时候,安健和张秀这才知道,原来他们被骗了,这间铺面其实是假的。
什么装修,设备,全是假的。
不知道刘强哪里找来的这家店,并租用了三天的,而这三天里刘强和陈莲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现在手机都要打爆了都联系不上他们两口子。
张秀知道这是个piàn • jú以后,气得当场就晕倒进了医院。
这件事给张秀造成了严重的心里阴影,只要一醒来,她就在哭,睡着的时候梦话说的都是还我三十万。
现在工厂也不去了,班不上了,一天到晚呆在家里,嘴里就念叨着三十万。
现在买房子的钱都没有了,安健心情也不好,他不想在家里看到这个婆娘,白天出去上班,直到晚上才回来。
一看到安健回来,张秀就扑上去问道,“警察抓到这两个挨千刀了吗?”
“没有没有......”安健不耐烦的推开张秀。
“那你去催,去催一下啊,咱们的三十万不能就这么没了!”
安健指着张秀的鼻子骂道,“要不是你非要这铺子,三十万能飞吗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来气!”
“那还不是你同意的,钱不是你转出去吗!好像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做的!你就撇的干干净净?”张秀此时用手锤着安健泄愤。
安健踢了张秀一脚,“起开!”
这家里面天天都在吵架,吵得呆不下去,安扬不耐其烦,开着车转身就去找朋友玩了。
安扬心里也是窝火,都是因为这件事给闹得,现在整栋楼都知道了。
现在好了,他们一家人成了个笑话。被邻居杀熟,骗了死人的赔偿金。
车上载着的两个狐朋狗友也听说了这件事,幸灾乐祸的调侃道,“安扬,听说你家被骗了三十万?”
“别提了,提起我就来气。”
“你快说说,到底怎么被骗的,以后我们好吸取经验。”
“滚!”
“好了好了,你别逗他了,安扬都生气了,安扬,最近东街新开一家酒吧,我哥们开的,今天咱们过去喝酒,还可以打五折,咱们今天喝开心点,别去想那些糟心事儿了。”
“走!”
......
安扬喝到了凌晨两点钟,今天被灌得厉害,他走在路上都是飘的,好几次险些摔倒在地上。
哥们把他拉出来的时候说道,“给他叫个代驾吧,就他现在这幅样子也开不了车。”
安扬此时就像要扑过去似的,“你瞧不起谁呢,我车技好得很,叫什么代驾......呕......”
安扬险些吐在其他人身上,扶着他的人嫌弃的放开手,“你们谁愿意送谁送,反正我要回家了。”
大家玩得够嗨,可嗨过头之后留下来的就是倒头就睡的疲倦,他们一个个都自顾不暇,没有精力送安扬回家。
只有一个同伴,心里算是还有点良心,给安扬叫了代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晚的缘故,半天都叫不上一个,索性就直接放弃了。
他给安扬塞了一个醒酒药片,又给他灌了一瓶水,最后把他丢进了车里。
现在安扬这个情况肯定是开不了车了,同伴又把安扬改丢在了酒吧厕所。
安扬在厕所里睡了两个小时,是被清洁阿姨给叫醒的,“小伙子你醒醒,哎呦,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安扬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醒来,“我这是在哪里啊?”
“你在厕所里睡着啦!”保洁阿姨提醒道。
安扬醒来后,脚步还有些虚浮,但不至于路都走不了的,他现在这个状况比刚出酒吧的时候好了太多,没多久他就找到了自己的车,看样子是想这么走了。
天色还很黑,才凌晨四点钟,安扬打开车窗吹着风,一边醒酒,一边开车回家。
路面黑漆漆的,矗立在路边两岸的树一排排的立在那里,就像一个个人,站在路边望着他。
这画面有些渗人,安扬这时打开音乐,试图纾解这渗人的气氛。
有节奏的律动让安扬没有那么害怕了,他甚至还附和着唱了两句。
唱着唱着这音乐就像CD卡碟了一样,只剩下滋滋的声音。
安扬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搞什么啊!”
卡顿的声音实在难听,他只好关掉了音乐,认真的开着车,只是开着开着,安扬就那么随意一瞄,就看到一个光脚长发的女人站在路边上。
安扬被这么一下可吓得不轻,差点把车开出了道。
冷汗直流,在怎么不清醒这下也都醒了,安扬甚至觉得有些清醒过头。
他壮着胆子看了一眼车外的后视镜,看到空无一人的路面时,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幻觉,再说这世上哪里有鬼嘛。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但安扬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他反复看了几次路边,这几次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是幻觉......是幻觉......安扬在心里默念道。
在内心平复下来以后,安扬无意中又瞄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这时他看到自己的后座上坐着一个女人。
此时那女人就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啊啊啊啊!!!
安扬几乎是控制不住尖叫出声。
他现在不知道是该看前面还是看后面,脚底也不知道是踩了刹车还是油门,现在车就像疯了一样在马路上左右来回的跑,比脱缰的野马都还野。
最后安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把车开到了哪里,撞到了什么。
总之安扬还是撞到了东西,好像是一堵墙,一座没有人住的临时搭建房,还是一棵树?
他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安全气囊弹开了,并且拍打在他的脸上,此时的车窗也碎了,飞出的碎片划伤了他的脸。
安扬还没有昏迷,他现在意识很清醒,因为前后的挤压,他的脸的此时是侧起的,用余光就能看到车后座的女人,那女人毫发无损。
这场意外并没有给这个女人带来什么影响,她就坐那那里,静静的看着安扬,好像他们认识似的。
都说人在快死的时候会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这是一种预兆,现在安扬也深信不疑的认为,他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可是越是这个时候,安扬的意识也越发的清醒,他看到那个女人慢慢的靠近,就在他以为这个女鬼要吃到自己的时候,这女鬼却慢慢撩开了头发,这种行为好像是让安扬好好记住她的样子。
安扬一句话都说不出,在极度的恐惧下,他根本就发不出一丝的声音,他眼睛瞪大,满脸都是惊恐。
最后安扬晕了,不是因为受伤,而是活生生被吓晕的。
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他睁开的第一句话就是叫喊着有鬼!
结果却得到了老爹的一个拳头,“有鬼?我看你才是鬼!”
“爸......爸......我真的看到鬼了,真的有鬼!”安扬语无伦次,活像一只疯子。
“还不够丢人现眼吗?赶紧给我滚起来,出院!”安健恨铁不成钢的又赏了自己儿子一巴掌。
在别人看来,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要知道安扬的车都烂得不成样子,修都没有办法修,损坏程度都直接可以拖进废品回收站论斤卖的程度。
就这样的情况下,人都没事,顶多就脸上擦破了皮,这简直是走了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