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此方世界意识比较薄弱,不能对获取天机做出过多拦截的缘故,但柳雪玉这一手已经很了不起了。
柳雪玉憋得小脸通红,“啊啊啊啊!”
她在原地蹦跶了几下,然后猛地跑去紧紧抱住岑溪的骨头架:“呜呜呜师父我成功啦!我是柳半仙啦!呜呜呜我真的好厉害啊!”
岑溪勉强拍拍她的后背,“嗯,你真是太棒了。”
平静无波的棒读语气,偏偏不影响柳雪玉的心情。
她看着岑溪的骷髅脸,犹豫了下,有些违心的说,“师父你放心,我会乖乖冥婚的,等给我爹平反后。”
岑溪:“……”
他没好气,“冥什么婚,好好学给我养老就行。”
柳雪玉双眼睁大,“你当时不是说……”
岑溪提醒道:“你自己说的。”
柳雪玉仔细一回想,觉得确实是这样,她松了口气,虽然岑溪对她真的很好,但她感觉自己都要将人当爸爸了,真要结婚还是会超级别扭的。
可是也不能让她爹凄凄惨惨的孤苦一生啊!
柳·大孝女·雪玉沉吟了下,“那die……咳,师父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帮你注意一下!”
她拍拍胸脯保证,“放心吧师父,我,雪玉,靠谱!保证给您算个您喜欢的!”
“是吗?”岑溪看向柳雪玉,“我喜欢我这一款的。”
柳雪玉:“……”
她看着岑溪白玉般的骨架子,以及那身鬼气森森的气场,沉默地想收回前言。
柳雪玉心虚又有些不好意思:“那,那可能有一丢丢的难哦!”
岑溪冷笑:“那就去学习,别让师父我突然心情不好。”
柳雪玉满脸深沉:“我懂,好的师父!”
“对了,”岑溪和柳雪玉闹腾了这么久,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是来做什么的。
他将身后的白骨小兵引过来,“喜欢吗?”
柳雪玉脸色大变,“我师娘?”
岑溪无语,“你影卫。”
柳雪玉:“……什么卫?”
恕她直言,这荒郊野岭的,要这个影卫有什么用?
还不能给她送只叫花鸡!
岑溪反问:“不然?你觉得它可以光明正大当你侍卫或者小厮?”
柳雪玉默了默,这,这确实不太可能。
所以,她家师父到底弄这个白骨兵做什么呀?
想着,柳雪玉也就问了出来。
岑溪拍拍手,身后又冒出来几只小兵,让柳雪玉吓了一跳。
“这这这,这是……”
岑溪脸上看不出表情,“兵,不耗粮不耗力的兵。”
柳雪玉恍然大悟,想到师父要做什么的她手指都在轻颤:“我懂了!”
柳雪玉满脸激动:“师父是想告诉我,这天下风景万般,咱们何不觊觎一眼?”
岑溪:“我是想说,他们很便宜,随你出去平反,出事了也不心疼。”
他百般不解,自己遇上的气运之子top癌罢了,他当气运之子都有这个毛病,可是都爱动不动脑补又是什么鬼?
柳雪玉默了默,强行挽尊,“那,那平反的话,狗皇帝肯定不会同意的,我还不如带着兵把他给推了!”
岑溪沉吟了一下,“也好,不过得花一定的时间去筹备。”
柳雪玉笑眯眯的,“没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可是他差啊!
岑溪不着痕迹看了眼阳光灿烂的柳雪玉,想到这可能是论证他不是卜算废柴的好徒弟,还是不舍得让对方道心不圆满。
岑溪总算点头,“那好,你去城里采购些纸张来。”
跨度太大,柳雪玉一时没反应过来,“做什么?”
岑溪悠悠道,“给你写秘籍。”
……
最终,柳雪玉还是没去跑这一趟,她以自己过目不忘为由,在多次证明了自己确实有这个能力后,让岑溪给她口述。
虽然这样使得她压力大了很多,但无形中让她对道法又多了一层见解。
*
金銮殿内,整个朝堂内的大臣都大气不敢出一个。
坐在高位上的,是他们多久未上朝的皇上。
泰和帝自从掌握了大权之后,就开始荒淫奢靡了起来,不过他哪怕是沉浸美色中,也没有将自己的权利发散,三天两头就有官员掉脑袋。
至此,大多数官员都战战兢兢的,除了少数几个官员。
他们是大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不仅仅是泰和帝的拥趸,更是借着泰和帝不管事给自己捞了许多利益。
而今天,难得一见的泰和帝出现在了金銮殿内,让他们不得不多想,今天是不是要死人了。
云中城太守在这片静默中跪趴在殿前,自从他将这件事报了上去后,皇上就一直没说话,他也没敢出声,怕自己真的身首异处。
“平身。”
太守总算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垂头不言。
上面那个有些中气不足的声音淡淡传过来,“爱卿所说的确为真事?”
太守再一次跪了下来,“臣万不敢欺瞒陛下!”
皇帝也只是例行一问,他知道,这云中城太守没这个胆子告诉他假话的。
他手指在案牍上敲了敲,“丞相,你怎么看?”
丞相本来不想搭话的,只是被点了,只好一步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此时应该彻查一番。”
“哦?”
丞相硬着头皮瞎编,“陛下,先不提那位乱臣贼子已经在数年前就被斩于边外,眼下几国正在我们大祁边境虎视眈眈,这件事定有蹊跷!”
他义正言辞地说道,“定然是觊觎我大祁的国土,想分一杯羹!”
礼部尚书也站了出来,“不错,陛下,此人必有反心,还请陛下彻查!”
他稍稍对着丞相打了个眼色,然后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等着泰和帝自己思考。
朝堂并没有像别的朝堂那样各执一词,现在泰和帝上朝少了,每一次上朝都腥风血雨的,有雄心壮志的那一批不是告老还乡了,就是死在铡刀下了,现在谁敢执反对意见?
不久,泰和帝总算出声,“这事就这么定了,丞相,这事交给你了。”
丞相微微行礼,“臣,遵旨。”
似乎没有特别大的事情继续讨论,最近大家都一副表面和平的样子,不将一些小打小闹放上来惹泰和帝烦心。
泰和帝也不在意,只要不是重大的事件,他们怎么折腾都行,反正不妨碍他手握权势,说一不二,再者,他手中的影卫可比这群废物官员有用多了。
泰和帝沉着脸回到寝宫,整个大殿内黑漆漆的,他眼底晦暗一片,“影一。”
“属下在。”
泰和帝沉默了下,“说,怎么回事?”
影一很快将消息给泰和帝送了过来,他们各个兄弟都在各处守着,第一时间将各地的情况运输过来,让他们汇报的时候不至于什么也不知道。
“三月前,云中城来了一带兜帽的黑衣侠客,在与云中城太守威胁后,顺着路道往鬼城中去,期间,带着一位十五六的少女。”
泰和帝眼神锐利,“确定是鬼城?”
“是!”影一沉默了下,继续道,“据传,云中城的那位军师疯了,逢人就说自己以前做过的腌臜事,且条理清晰不像癔症。甚至将丞相给抖了出来,被太守暂时关押在牢里了。”
泰和帝目光深邃,这位军师背后的人可不仅仅是丞相,泰和帝开始思考,对方用了什么手段,能让对方说疯就疯的。
他沉吟了一下:“让影二将人带过来,影三亲自去鬼城打探一番。”
影一:“是!”
几个呼吸间,寝宫内又只剩下泰和帝一个人,他总算摸索着自己点燃了火折子,在这十年间,他没有一天睡熟过,只能自己待在这样的宫殿内,才能有一息的安全感。
他不信鬼神,只是程曦的死忠这么多,谁知道会不会有谁想来暗杀他呢?所以哪怕是在重重包围的里面,他也难以入睡的。
“程曦……”泰和帝目光阴鸷,“不管你是谁,敢弄虚作假,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他手上稍稍用力,整个蜡烛被他捏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