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顾九不是,“这种时候正常的小孩子应该会撒娇,说告诉我好不好嘛之类的。”
江锦洲骄傲道,“我看着像是正常的小孩子吗?”
面对头一次主动承认了不正常的江锦洲,顾九叹了一口气才说,“撕开伤疤后的仇恨转移是必然要做的事情,但这件必然要做的事情的前提条件却是,找到那些创造伤疤的垃圾。”
“也就是说,你想让全国每一个孩子身上装备能检测他们自身状态的芯片的前提条件,反而能被延伸到先抓到那些制造伤害的大垃圾们。比如人贩子,比如毒枭,比如校园霸凌其他同学们的蠢货,在比如黑市里把人当成了畜牲,当成了器官储存器的渣滓……太多了。”
“再往前反申,想要找到那些隐藏在暗中的人,以时代所向,与其用人力去追寻那些反倒不如利用科技。人力在面对危险时本身就会成为一种拖累,或许这样的话过于残酷,但当他们成为人质时,总不能真的像毛子一样先把人质解决了,再去解决人渣。”
江锦洲再一次的肯定幸好自己是个不正常人。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接他们两个回研究室的司机,那人现在已经迷茫到,眼睛里甚至都开始绕蚊香圈的程度了。
顾九见江锦洲自己主动追求答案,可是毫不介意地将答案糊到他的脸上,“当网络飞速发展到能去监查隐藏在暗中的大垃圾们时,你又要面对新的问题了,那就是该怎么样解决,注定会因为隐私大幅度暴露而产生不满之心的普通人,尽管根本就没什么人对普通人的隐私有兴趣。”
“噢,变态除外。”
顾九的这番话从表面看是告诉江锦洲一切现实,可再次反推就能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他那种早已经刻入骨髓的冰冷,以及对世界本身所存在的残酷认知。
不是无法察觉到真善美,而是明白真善美无法出现在他的身边。
说的也是——
以系统的名字观测就会明白,将来出现在顾九身边的所有学生,都会是厌世之流的反派。
一如最开始就曾说过的话。
——这是一个疯子去教导一群疯子如何成为一个正常人的过程。
“这就是,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宛若俄罗斯套娃一般的,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为什么一个政策想要进行改变,往往需要非常长,长的让人觉得绝望的前奏时间?
因为人太多了。
如果你有一个下属,你让他往东,他可能会毫不犹豫的遵从。可你有两个下属,同样让他们选择往东,那么其中一个人可能就会思考,如果是寻找资源的话,两人选择同一个方向不是浪费了吗?
为什么不一个往西一个往东呢?如果说觉得往西不好的话,往南不也行吗?
为什么不去思考?两个人一块往东是可以互相结伴更高的提高效率呢?因为思维本身是无法被完完全全固化的,只能被限制在一个大环境内。
这在大多数的人认为是杠精思维,实际上却是本身遵从于对世界的疑问,对现存一切所产生的疑问。
江锦洲却冷漠的陈述,“简单来说就是,身为研究人员永远都不需要考虑假期。”
“噢,其实还有另一个说法,那就是我永远都不会存在没有目标的状态,对吗?”
为了实现一个目标,有太多太多的前置目标需要达成,而在达成那些前置目标的过程中,他又会产生新的目标。
这就是人。
永不停歇的思维如同永不逆流的时间。
顾九诚实了点了点头。
旁边的司机由衷的发出灵魂质问,“此时的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出现在车底。”
“不。”江锦洲一脸深沉的拒绝了他的这个说法。
他抬头看了看顾九,后者耸了耸肩膀后,将他未尽的话说了出来,“你还得和上头的人解释,为什么我俩没带人就出去了。以及我俩真的没有出现什么危险,除此之外,接下来还有新的和生物领域完全不同的其他领域方面的研究已被定下。”
“简单来说就是——让他们批钱。”
司机:谢谢,现在的我,已经认为我应该找个缝钻进去了,而不是多嘴的说那一句应该出现在车底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下午6点更新,下午6点真是个美妙的时间!
有可能提前,不过提前的话应该会直接放在零点。
其实就是下午6点基本都能刷出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