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扬瞥一眼弟弟,颇为无奈地说,“这个小傻子总是把手往火里塞。不让他烧自个的手,他还生气,像是我故意跟他作对一样。”
“有没有烧着?”林寒忙问。
小楚玉接道,“没有。多亏烧火的人及时发现。”
林寒走过去抱起楚大宝宝,朝他屁股上一巴掌,“不知道火能烧死人啊。”
小孩大概知道自个错了,小脑袋一个劲往林寒怀里钻。
“你以为把头埋起来我就看不见?做好了不给你吃。”林寒板着脸说。
小孩立即直起身,“我的!”瞪着眼睛冲林寒吼。
“是我的,不是你的。”林寒道。
小孩大声说:“我的!”
“他就会这样。说不过人家就扯开嗓子吼,也不知跟谁学的。”小楚扬指着小孩儿。
小孩伸手就朝他脸上招呼,
林寒险些脱手,慌忙把他放地上。
楚扬抓住小孩的手就往嘴里塞,“我先把你吃了。”
楚玉见状抓起小孩另一只手,“这个给我。”
小孩儿瘪瘪嘴就要哭。
“不准哭!”楚扬指着他。
小孩扭头找林寒。林寒背对着他,装不知道。小孩儿忙喊,“娘,娘……”
林寒岿然不动。
小孩“哇”一声大哭出来。
红菱心生不忍,小声说:“夫人,您快哄哄。”
楚扬和楚玉松开手。
林寒转过身,“怎么了?”
小孩指着两位兄长,“坏,吃大宝宝。”
“他俩要吃你?”林寒蹲下,“哪里少了?”
小孩伸出一双小手。
林寒捏住仔细打量一番,“好好的啊。大宝宝,你不乖,竟敢骗娘。”
“没有,没有。”楚大宝宝的小脑袋摇的跟他的小拨浪鼓似的,“没有。”
林寒:“可是你的手好好的啊。你怎么可以冤枉哥哥吃你的手呢。以后不准再骗娘,否则娘就不喜欢你了。”
小孩儿急的乱蹦跶,“没有!”
“好了好了,娘原谅你一次。”林寒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还把他抱起来。
小孩儿顿时急的想哭,趴在林寒肩膀上还不忘冲两位兄长挥爪子,都怪你们。
楚扬和楚玉同时张大嘴,小孩吓得慌忙把手缩回去。
小哥俩乐不可支,也找到对付大宝宝的法子。
林寒又盯着她的菜园子看一会儿,心满意足就领着仨孩子回主院。
坐下没多久,丫鬟就把撒了碾碎的细盐的蚕豆端上来。
楚白白伸手就抓,烫的手哆嗦一下,瘪嘴就哭。
“活该!”楚玉不禁说,“看你以后还抓不抓。”
楚大宝宝好生委屈。
林寒抓住他的小手,“娘给你吹吹。”假模假式吹两口气,“还疼吗?”
小孩儿甩甩手,不疼了,又咧嘴笑了。
楚扬见他眼泪还没滑到嘴边又笑,顿时觉得没眼看,也不想承认那是他弟弟。
“娘,只有这个吗?”楚扬指着蚕豆。
林寒:“菜正在做。你们慢慢吃,别吃太多,否则不舒服。”实则想说上火,“这东西硬,你们人小胃很娇嫩。”
小哥俩不疑有他,待蚕豆凉了,隔一会儿才吃一个。饭菜呈上来,小哥俩就不再吃。
府里的干蚕豆全用来做油炸蚕豆吃光,长安也迎来四月份的第一场雨。
雨后红薯藤像疯了一样,把土地遮盖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路面稍干,何伯就来主院询问,“夫人,那个绿藤怎么修剪?”
“我去看看。”林寒抱着大宝宝过去,盯着奴仆挑几根沾了泥土,发出根芽的红薯藤剪掉栽在空地上,就命仆人把其他红薯藤也剪短一些。
马要吃干草,小鸡仔吃叶子,但吃的也不多。喂猪,小猪崽还小,吃的也不多。何伯见一会儿工夫路上就多出一堆,“夫人,过几日再剪吧。”
“这东西长得快。今儿剪掉明天就能长出来。”林寒不知是不是浇了山泉水之故,院里的红薯藤水灵灵的,浑然不像是在贫瘠的土地上,竟像是种在良田里。
搁末世林寒会不假思索的把红薯叶和红薯梗摘掉给基地的厨师送去。红薯叶加面做菜饼,红薯梗切成段炒菜。
如今她乃大将军夫人,白面都吃不完,也不再想碰前世快要吃吐了的东西。
何伯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这东西可否晒干喂马?”
“我没见过人用这东西喂马。”林寒说着一顿,“你们还有没有亲戚?”转向红菱等人。
几人相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我只想听实话。”林寒道。
何伯忙说:“老奴有个弟弟,不过老奴找他借钱给何安他娘瞧病,他不借还趁机让老奴把地和房屋卖给他。自打卖身为奴,老奴就跟他家断往了。”
“我爹娘和弟弟妹妹大概还活着。”红藕说,“我家离长安有三十里,太远路还不好走,我没回去过,他们也没来过。”
红菱接道,“我爹娘不在了。我是被嫂嫂卖进府的。”
其他人见他们几人都说实话,也先后道出实情。
所有人说完,林寒就命何伯把红薯藤剪短,每段约一尺长,分给有家人的奴仆。
林寒不想干“斗米仇”的事,就命何伯每人给二十根,多一点都不给。
分好后林寒便说,“这种东西种活了,到秋一根能收三四斤果。随便种在田间地头都能成活。倘若放地窖里,来年秧苗,结出藤条种地里,一亩地可产一两千斤。”
众人倒抽一口气。
盖因种田能手家的一亩良田也顶多产四百斤小麦。
林寒见状,不禁庆幸没说实话,否则这些人非晕过去不可。
“夫人也会育苗?”红藕忙问。
林寒当然,不会!但她有书,“改日我写下来,让何安念给你们听。”
“夫人,夫人,卑职有事禀告。”姜纯钧说着一个劲挤眉弄眼,示意她去主院。
林寒心中一喜,来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