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反问,“你我刚出关,还没出我朝地界,你有什么急事禀报?”
林寒哑口无言,又不甘心,“不能通融一下?”
“我说你妇人之仁目无军纪,你生气吗?”楚修远反问。
林寒把笔墨收起来,随即一想到的慢也比没有好。又把笔墨拿出来,“走驿站就走驿站。谁稀罕用你的鸿翎急使。”
翌日清晨,林寒用过饭,找到她昨晚写的信,瞪一眼楚修远就往外去。
楚修远:“你干什么去?等一下开会。”
林寒:“送信!等我回来你跟我说说就行了。反正晚上咱俩一被窝,我到不到场都一样。再说了,你那些将军都见过楚沐,知道我不是他,我不去他们反而自在些。”
“你亲自去?”楚修远顺嘴问。
林寒点头,“给我亲儿子的信,当然得我亲自去。”
“早去早回,不可乱——等等,驿站在城里?”楚修远霍然起身。
林寒吓一跳,“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不在城里,总不能在深山老林里。”
楚修远上去夺走她的信,“你不能去。”不待林寒反应过来,冲不远处的小兵招招手,“家书。”
林寒出来就抢,“你干什么?”
“防止你再招挑花。”楚修远躲过去,就把信递给跑来的小兵,“别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那小兵连连点头,“是呀。小侯爷,您去卖兔皮都能被姑娘看上,送家书要是再被县丞的闺女看上,大将军可就没法再用上次的理由。县丞是知道咱们军中压根没有什么不能收礼的规定。”
林寒:“你当我是宋玉啊。”
那小兵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除了比宋玉武功好,其他的,卑职看差不多。”
“滚蛋!”林寒大怒。
那小兵下意识看楚修远,见大将军没生气,乐颠颠走了。
林寒:“你的兵?”
“他?”楚修远摇了摇头,“没印象。瞧着年龄得有二十五六,可能跟我出去过几次。”随即说,“走吧。”
林寒瞪他一眼,率先入账等其他将军到来。
两天后,第一波粮草准时抵达,林寒就带着她的人马往东北推进。袁浩往西北,楚修远率三万人直直地往北。
行了六七日,林寒的脸都被冷风吹起皮,还不见匈奴的踪迹,不由得生出一股烦躁,却又怕手下将士看出来,又不想压抑,干脆停下来练兵。
这次出征皇帝商曜给的两百个火/药除了楚修远留五十个,其余的都在林寒这里。
那玩意重,用手扔不了几丈,朝中能吏就做几个小小的投石机。
先前一直在楚修远那儿,如今分开,四个投石机都给林寒。
林寒命士兵把投石机搬下车,打开她的背包掏啊掏,从空间里掏出两把去掉锁扣大的登山绳,扔给两个骑兵,“绑在投石机上,一边一根。”挑一个身材矮小瘦弱的小兵,“你,坐投石机上,让他们拉着你。”
赵飞眼皮猛一跳,这位夫人真把行军当成春游了。
“将军这是要做什么?”赵飞问出来,其他人也露出疑惑。
林寒:“演练。”想一下,把渔网卷吧卷吧扔投石机上,“网和人不掉,试试最快有多快。”
被指派拉投石机的骑兵不知他意欲何为,又以为林寒就是楚沐,想到楚沐从未打过败仗,因此林寒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起先很稳,接着渔网掉下来,最后险些把投石机上的士兵拽飞了。
林寒连忙喊停,又命人把另外几辆投石机弄下来,让几人多练习几遍,直到人累马也累,才命人把投石机放车上。
翌日上午,又练一个时辰才启程。
赵飞忍不住说,“将军,我们这么下去没法在大将军规定的时间之内抵达预定地点啊。”
“大将军担心路上出意外,把出意外的时间也算进去了。”林寒道,“咱们一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我就是再耽搁半天,咱们也能在规定的时间到达。”
赵飞当然知道这点,他怕林寒玩野了心。见她还没把正事给忘得一干二净,自然不再多言。
次日又行半日,离预定地点还有半□□程,但离楚修远给她的时间还有一天,林寒把队伍带到水源处,命士兵就地休息,命火头军烧火蒸饭,而她把渔网拿出来,冲跟她最熟的赵飞招招手。
赵飞眼前一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又来了。
“将军,这里地上走的和天上飞的不多,水里游的可能也极少。”赵飞希望林寒能听懂。
林寒摇了摇头,“地上走的跟天上飞的多是天敌。比如兔子老鹰。那两类不多,不表示水里没鱼。反而只会更多。因为这边没人烟。”说着,顿了顿,“再找几个人跟我去抓鱼,烤熟留着明儿早上吃。”
“将军,您快来看,将军——”
赵飞心中一喜,“将军,末将给你拿着渔网,您快去看看。”
林寒大步跑过去,“出什么事了?”发现喊她的是火头军,“水里有蛇还是水是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