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就是假话。有泷昭点头说着原来如此,一边在心里腹诽。
降谷零今天没有送完蛋糕就走,而是问他:“明天就是开学日了吧,有泷君准备得怎么样了?”
有泷昭:?!
他一愣,在脑海里迅速算了一下——这是降谷零给他的第十一个小蛋糕,第二个蛋糕是三月二十一,所以今天是三月三十一日。
明天四月一,东大开学。
牙白,完全忘在脑后了。
“……反正我是走读生,也不需要特意准备什么吧。”
降谷零露出不赞同的眼神:“人生中这么重要的四年,第一天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呢。”
像是怕有泷昭回去之后就摆烂,他主动提出一起帮忙,把话说得让人根本没办法拒绝。
有泷昭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吸取以前的教训,这些天和降谷零接触的时候甚至刻意改了自己说话的腔调、站姿,但是屋里的摆放和各种细节却没怎么改动。
怎么说也一起生活了挺长时间,就像他知道降谷零喜欢在阳台上种各种蔬菜而且必定有番茄和西芹一样,降谷零也知道他喜欢把饮料搭成塔,喝的时候从最下面开始抽。
总而言之,还是尽量不要让对方进屋比较好。
“对、那个,我其实需要买一点东西,衣服之类的……要去商业街那边才行,降谷先生有时间的话,可以麻烦你和我一起吗?”有泷昭绞尽脑汁,“就是……我很少会来东京,对这边不太熟悉,而且钉宫先生也让我尽量不要一个人外出。”
这还是降谷零十多天来第一次收到对方的‘请求’,但是怎么想都透着一股怪异的感觉,是不希望自己的领地有别人进入?
他无意深究,点头答应后善解人意地表示自己要先下楼做一下出门的准备,把空间留给了有泷昭。
他开车带有泷昭到了商业街。
“你看起来很紧张,担心会有危险吗?”
有泷昭的行走姿势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降谷零用余光观察了一会,试探性将手搭在对方肩膀上——啊、僵住了。对肢体接触这么抗拒,再加上之前的事,这或许是创后应激的一种表现,比如领地意识的极端化,置身开放区域会感到不安等等。
他不着痕迹又收回手,若无其事道:“不会有事的,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再怎么说也是警察,而且我的身手很不错的,就是遇到危险也可以保护好你哦。”
有泷昭:……
他点点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降谷零等了一会,其实是在观察,再次开口:“不是害怕的话,莫非是因为和我一起的缘故?诶?竟然真的是。”
难道他表现得很吓人?降谷零不确定地想。
“不是、我只是在思考问题而已……”有泷昭连忙否认。
“唔,那应该是很复杂的问题,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和有泷君一起解决哦。”
他其实没打算和有泷昭走多近的,确保人身安全也就算了,开学、购物、解决心理问题就有点超标,但随着接触多起来就不知不觉到了这种程度,有时候他甚至疑心对方给他下了什么药,因为这没由来的好感。
后来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无意识地在有泷昭身上找别人的影子,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个例,毕竟他这段时间接触的黑发灰眼睛的年轻人就有泷昭一个。
降谷零说这些的时候其实不觉得对方会答应,但是有泷昭露出有点出神的表情后,竟然说了起来。
“X成为了Y唯一的朋友,他对Y非常好,把他从很悲惨的境地里解救出来,后来Y因为一些原因毫不犹豫地做了对不起X的事,但是这之后不仅没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也没办法再去面对X,最后一个人孤单死去了。”
“这是故事吗?”听起来有头有尾的,得到对方点头的回答后,降谷零问,“那么问题是?”
有泷昭说:“问题是这个故事好像有点俗套。其实我对漫画有一点兴趣,想自己画一部作品,但是一直卡在故事上,构想出来的情节都没有新意。”
这倒是没想过的发展,降谷零愣了一下,“那么试着更写实一点怎么样?比起故事现实要精彩多样,故事里恶有恶报,但现实更多的是恶人逍遥法外,好人命不久矣。”
有泷昭晃晃脑袋:“就是因为现实这么残酷,故事才要更加理想化一点啦,大家看故事不都是想在故事里寻求现实得不到的慰藉吗?”
其实现实也没有太糟糕,毕竟他们这里也是一部漫画来着。话说漫画里的人画漫画,嗯……
降谷零笑了笑:“说的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