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脑中的弦绷断,本该推开他的双手忽然将他抱紧,低头用力吻住他。
乔渊喉咙里发出轻哼。
江延失控,捧着他的脸裹着滚烫的呼吸到处乱亲。
夏季的风又粘又腻,江延出了一身汗,在深冬的寒气中惊醒过来。
这时天已经黑了,三月在客厅啃猫粮啃得“咔咔”响,衬得屋子里格外安静。
江延心跳尚未平复,手指微微颤抖,他在黑暗中坐了很久,最后撑着拐杖下地,去客厅茶几下面摸出招待客人的烟,抽出一根到窗边点了。
他以前抽过烟,当消防员之后就不抽了,一时陌生得呛咳起来,可他像是在惩罚自己,低头一口比一口吸得用力,薰得双眼赤红。
太不是东西了,自己太不是东西了。
梦的前半段几乎都是照着回忆来的,后半段完全偏离,明明乔渊只是轻轻抱一下他就松开了,而且他队友还在旁边,怎么就……后面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江延皱着眉,努力想把那些不该有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可再一抬眼,烟雾缭绕中,乔渊在对他笑。
草!
江延神情暴躁地将烟头摁灭。
他不允许自己沉溺,当即挪到轮椅上,去卫生间拿抹布拖把清洁剂,开始给家里打扫卫生。
三月兴奋地追来追去,将抹布拖把当猎物,时不时来捞一捞。
一人一猫折腾半夜,家里焕然一新,乔渊留下的痕迹和气息全都没了,江延去洗了个澡,重新躺下,这回总算没再做什么离谱的梦。
再次醒来,生活又恢复到正常的节奏,江延给家里换了新的大门,正好临近年底,干脆买了红纸回来,琢磨着开始写对联。
他学过书法,字写得好看,平时也,有文化底子,每年对联都是自己写的。
不知消息怎么传了出去,附近的大爷大妈都来围观,想请他帮忙也给家里写一副,他正好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就干脆在店门口支了个摊,有求必应。
这么一忙碌,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除夕,左右商户都关门停业了,只有他的便利店还开着。
小区里不让放烟花爆竹,冷冷清清的,只偶尔听见孩子们在外面玩闹的声音,不过到天黑时,孩子们都被家长叫回家了,周围就彻底安静下来。
几只流浪猫狗在店门口徘徊,江延拿了吃的出去喂它们,看它们吃得开心,低声笑了一下:“春节快乐。”
之后他关门落锁,回家去了。
大年夜对他来说和平时没什么差别,无非多烧两道菜,家里的厨房是按照他坐轮椅的高度定制的,食材已经准备好,他从冰箱里拿出来,开火热锅,没多久就整出来一桌简单的年夜饭。
一人一猫安静地吃着,家里只有电视台播放春晚的声音,似乎很热闹,但他一个节目都没看进去。
三月倒是没心没肺,不管懂不懂,眼睛也要盯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喵一声,像在跟他讨论。
在这一刻,他突然生出不该有的奢望,不可遏制地幻想,如果乔渊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