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在心里打着腹稿,把想买的东西都合计清楚后,他提着篮子出了门。锁门时,江淼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可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等他走到侧门才意识到,他鱼呢?他那么大一条鱼呢?!
他匆匆回到屋檐底下,看着悬在半空的绳子底下,只孤零零挂了一张鱼嘴在上头。
被偷了?可干嘛不把绳子一起拿走,要硬扯下来呢?
忽然间,江淼想到了院子里的那只肥肥的猫,说不定那家伙才是小偷。果然,他走到枣树下一看,底下多了一副鱼骨架和撕扯下来的碎肉。
江淼哭笑不得地四处寻找,终于在东墙的屋顶上,发现了这只小偷猫。它慵懒地躺在那里,时不时舔一舔自己的爪子,注意到江淼的视线后,又柔柔地叫了一声“喵”,似是在和他打招呼,丝毫没有身为小偷被苦主发现的自觉性。
白大娘坐在正房的屋檐下择菜,看见这一幕便问他:“江小哥,这猫怎么了?”
江淼道:“这猫偷吃了我的鱼,不过也怪我自己,晚上把鱼挂在外头,能不惹猫吗?”
白大娘笑了,指着猫说:“这坏东西往常也没那么贪吃,大概是最近怀了肚子,老是吃不够,这才打起鱼的主意。它是隔壁李家的猫,唤作大花。因它捕鼠厉害,所以附近几家都不赶它,它就总来串门。”
江淼焕然大悟,怪不得呢,要不是经常看不见它,他也不会忽略这只猫,直接就把鱼挂外头了。
“待会我去和李大娘说一声,让她赔一条鱼给你。”白大娘决定为他讨个公道。
江淼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也是我自己的过失,怎好怪到别人头上去?”
说完,他朝着墙上的猫叫道:“大花,你吃了我家的鱼,可要顺手将我屋里的老鼠捕了。”自从见了老鼠,他这几天夜里都没睡踏实过。
幼稚的举动乐得白大娘直不起腰,江淼也不在意,打了声招呼就出门去了。
他先往西城门那边走,这里打柴卖的特别多,有一捆一捆的茅草,也有一担一担的木柴。
江淼挑了个脸黑红黑红,看起来最厚道的大哥与他搭话:“大哥,不知你这木柴怎么卖?”
那大哥有些局促,搓了搓手,道:“这木柴晒得比别人更干,也更经烧些,得要二十二文一担。”
江淼弯下腰,抽了两根出来看,确实如他所说,晒得干干的。而且他这一担比旁人高出一些,多两文钱也没关系。
“这一担我要了,麻烦大哥帮我挑到益丰街甜水巷拐角,那里有一条小路往里走,然后等我片刻,行吗?”江淼与他不熟悉,自然不能先付钱,若往后打多了交道,倒是可以这样做。
那汉子见他没还价,心里一喜,直道没关系,然后挑着担子就往那边走。
江淼也加快了脚步去买其他东西,先是去早市转了转,买了些萝卜,然后又去王掌柜的铺子买了十斤面粉。
等他回到家时,那汉子已经在侧门外坐了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