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裴澈,果然一副好相貌,怪不得皇儿对你青睐有加,起来吧。”梁平帝打量着裴澈,说出的话却透着股阴阳怪气,不得不说,皇室的男子,长相确实平庸。
“草民叩谢圣恩。”裴澈不卑不亢地站起身,对梁平帝点评他外貌的话不做反应。
“你可知,朕今日唤你进宫,所为何事?”
“草民愚昧,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那朕就明说了,”梁平帝故意顿了顿,“朕要你做安柔的驸马,你可愿意?”
“多谢皇上和公主的厚爱,只是草民位卑福薄,恐担当不起。”裴澈婉拒道。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既然公主看上你,就说明你必有可取之处。还是说,你看不上安柔公主?”梁平帝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眼神也不善地盯着裴澈。
“草民不敢,只是草民已心有所属,如此对公主实在不公平,相信皇上定能为公主找到一心一意的好郎君为驸马。”裴澈不明白皇上为何硬要勉强他,难道他就不为公主以后的幸福着想吗?
“朕听公主说了,你的心仪之人,是个卖包子的小贩?”梁平帝似笑非笑,觉得这个借口真是拙劣至极。
“正是,他善良朴实,勤劳肯干,草民觉得他很好。”话已出口,自然无回旋的余地,裴澈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
梁平帝见他死鸭子嘴硬,也没生气,只是抬手让人呈上两道事先拟好的圣旨:“既如此,朕这里有两封圣旨,一封,是给你和安柔公主赐婚的,另一封,则是给你和那个小贩赐婚的,你准备选哪一个?”他早料定这小子不会轻易松口。
裴澈被他将了一军,陷入了两难之中,顿时沉默不语。
梁平帝见他不说话,心中顿时无比愉悦,想着多折磨他一会也好,便没有继续逼迫,而是大发善心地说道:“朕料想你一时半会怕是无法决断,这样吧,朕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明天这时候,你再进宫,告诉朕你的选择。”
裴澈拱了拱手,艰涩地开口:“多谢皇上恩典,草民告退。”
……
“澈儿,皇上此番召你入宫,可是为了公主之事责罚于你了?”裴祖母看着孙子失魂落魄的回来,不禁心头一跳,脑海中顿时涌现出种种酷刑。
“祖母,皇上并未责罚于我。”裴澈摇摇头,还不等裴祖母放下心来,他又接着说道,“皇上只是给了我两个选择,一,让我与公主成婚。”
“这不行!”裴祖母立刻反对,“若没有先皇那道圣旨倒罢了,你将来可是要承袭国公府爵位的,如何能娶公主?他给你的另一个选择是什么?”
裴澈顿了顿:“先请祖母恕罪,孙儿昨日情急之下,对公主说宁愿和男人在一起也不娶她。皇上知道此事后,起了一道圣旨,要我和那个男人成婚。这就是第二个选择。”
“什么?简直是欺人太甚!他这分明就是逼着你娶公主!都是那两个畜生惹得祸,来人呐,把老二和他媳妇叫过来,我要让他们亲自去宫里把话说清楚,求皇上收回成命!”裴祖母大怒,立刻遣人去喊裴世元和李宜嘉。
二人过来后还有些不解,待听清楚后,李宜嘉顿时叫道:“母亲,不可啊,皇上已经下了旨,哪能轻易收回成命?要依我说,不如就让澈儿娶了公主,公主金尊玉贵的,配澈儿正好,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闭嘴,你这毒妇!”裴祖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什么皆大欢喜,你怎么不让裴泯去尚公主呢?”
李宜嘉讪讪地道:“这不是,公主没看上泯儿吗?”
“那公主又是怎么看上澈儿的?你个毒妇,为了陷害澈儿,竟连自己的女儿都利用上了,要不是你们引着公主动了心,她又怎会突然来找澈儿?”裴祖母问过裴雅诗后,方才确定此事,唯有那次,裴澈去了长公主的后院,才有可能被公主瞧见,以往的宫宴上,男女从来都是分开的。
裴世元道:“母亲,事已至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澈儿娶了公主,若是抗旨不遵,必定触怒皇上,到时大祸临头,一家子都跟着遭罪。至于世子之位,我保证,待澈儿与公主生下孩子后,必将世子之位还给那孩子继承。”
如此不要脸的话,令裴祖母气得浑身颤抖,裴澈也深吸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位他曾经寄以信赖的二叔,上前一步扶住祖母为她顺气。
裴祖母气喘匀后,看着下面眼神得意的二人,冷笑了一声:“这旨,抗便抗了,你们是不是忘了,府里还有一块丹书铁券。”
裴世元脸变了色:“母亲,不可!这丹书铁券是先祖陪着□□打天下得来的,后代除了谋逆之罪皆可赦免,如何能用在这上面!”这东西可是一块保命符,必须要传承下去福泽子孙后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