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见状,悄声关切道:“阿淼,怎么了?是身体不适吗?”
江淼摇头,一脸苦相:“不是,你祖母要我去后院招呼客人。”
“什么?”裴澈有些惊讶,拔腿便走,“我去和祖母说。”他没有询问缘由,想要直接过去和祖母说一声不让江淼去。
“别去!”江淼拉住裴澈,“我答应了。”
裴澈更惊讶了,一向以铁血真汉子自居的阿淼竟愿意去后院待客?他一向都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女眷看待。
“为什么?”他问。
“能为什么?你祖母年纪大,辈分大,她去招待客人合适吗?还有你二婶,刚刚被人气了一通,现在托病待在自个院子里不过来了。后院没个能做主的,要是出了乱子怎么办?可别到时候好事反而变成坏事了。”江淼觉得自己属于临危受命,责任感顿时油然而生。
“二婶她怎么了?”裴澈还不知道后院发生的事情。
江淼把刚刚打听来的事情告诉裴澈,同时又说:“这梁子应是上回结下的,上次和我们吵架的那个人的母亲,便是这位王夫人。”
裴澈了然点头:“难怪这位王夫人专往别人的痛处戳。”
“是啊,我要是你二婶,我也要气死了。”江淼道。
“既然如此,便有劳阿淼为我走一遭了,你过去时带上蝉衣和问荆,她二人会点拳脚功夫,遇到什么事便让她们出面就是了。”裴澈道,大户人家的污糟事太多了,裴澈怕江淼一个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
江淼呆住了,蝉衣和问荆会功夫?两人看上去明明都是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带着这样的疑问,江淼在往园子去的路上,一直都在悄悄地打量两人。
“江爷,是我二人身上有什么不妥吗?”蝉衣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问荆,不解地问道。
“没有!”江淼忙道,“我就是听你们世子说,你们会功夫。”
“微末功夫而已,上不得台面。”蝉衣很谦虚地说道。
江淼觉得好心酸,他连微末功夫都没有呢!今天又是下定决心练功的一天!
到了后头的园子,蝉衣和问荆先出了声提醒场内众人,待她们准备好后,江淼才往里走。
此时园内众人三五成群站在一起,盯着江淼,嘴里还悄声说着什么。
江淼是做生意的,对于被人盯着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他道:“各位夫人小姐,刚刚怠慢了各位,希望大家别介意。”
说完,他挥了挥手,蝉衣和问荆身后跟着的小丫鬟们便呈上了很多东西。像什么糕点水果一类的吃食,古琴长笛一类的乐器,纸鸢毽子一类的玩具应有尽有。除此之外,考虑到这些大家小姐们大多都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江淼还命人摆上了笔墨纸砚让她们有空时可以斗诗作画,棋盘插画和茶具也分散摆放开,感兴趣的可以自己去摆弄。
这些东西都是府上有的,江淼命人收集了过来。他想着应该找点事情给她们做,不然的话聚在一起聊天容易闹矛盾,就像之前裴二婶和王夫人一样。
说实话,这些大家小姐对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特别熟悉,但是这些东西同时出现在一起的几率也很小。
眼看着大家逐渐分散寻找各自感兴趣的内容,江淼松了一口气,只要别闹出事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人们还是对江淼很好奇的,但现在的人大多矜持,不会主动与外男交流,虽然江淼的身份是圣上赐婚给裴澈的男妻,可对于大家来说,他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谁敢叫住江淼与他聊天呢?
江淼正忙着调和两个小姑娘的争吵——因为一个美人形状的纸鸢。江淼和她们说了好一会,两人才板着脸停下争执,然后随意选了两个不同的纸鸢,说是要先比赛再决定美人纸鸢的归属。
江淼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可惜现在不是春天,不然借着东风可以飞得更高。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突然领着一个人过来了。江淼随意转头,看清来人时立刻笑了:“二婶,你来了!”他越过江二婶往后看,却没发现其他人:“我小雨姐和几个妹妹呢?”他让府里的马车将他们一起接过来安置在江宅里,早上又吩咐人去接,怎么才来了一个呢?
江二婶道:“小雨不肯来,你几个妹妹也没见过世面,万一惹了事就不好了。而且我知道今天你忙,就没让她们过来,免得给你添乱。”
“怎么会是添乱呢?二婶你真是太客气了。”江淼道,“人多点才热闹呢,到时候咱们在我院子里摆一桌,一家人一起好好吃一顿。”
江二婶笑了笑,没说话。纵使阿淼不计较,她们也该更有分寸一些。大户人家哪有好说话的,门口的一个下人是这样,其他人又能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