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戏、喝酒、打牌、去舞厅跳舞,以及结伴逛窑/子。
不过最后这项活动在学生群体中也颇有争议,即使有去的,也基本都是私底下偷偷摸摸地进行。
但让乔镜觉得极其荒谬的是,在这个时代,妓/院居然还是入册登记准予营业的!
也就是俗称的“挂牌子”、“官妓”。
就当下来说,不仅是那些官员,很多文人墨客都自诩为雅士,对于逛窑/子这件事,他们不仅不引以为耻,甚至还觉得谈事情时有几位红颜知己相伴共饮,是件非常值得自豪的事情。
“……你也干过这种事吗?”
听完章书旗的叙述后,乔镜沉默了很久,只问了他这一句话。
躺在宿舍床上的丹凤眼青年翘着二郎腿,正一脸享受地听着无线电里的靡靡之音,嘴里还跟着哼起了小曲儿,听到上铺传来的声音,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一抬头,就看到了乔镜那冷到宛如数九寒冬一样的脸色。
章书旗立马闭上嘴巴,拨浪鼓似的摇起了头:“不不不,我最多也就和那些姑娘喝喝酒跳跳舞而已,要是真干那种事儿,不说别的,我老爹肯定会把我的腿给打断!”
花花公子和嫖/客,这两者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
但要说章书旗不好奇,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其实之前经常带着他们哥几个走街串巷的曾兄,就曾隐晦地提起过一次,可以带他们“开开眼界”,但是因为怕被人发现遭到学校开除,章书旗还是婉拒了这个建议。
现在看来,他心想,幸好当时没答应。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是同龄人,还是比同学关系更加亲密的舍友,但在乔镜面前,章书旗莫名就有些怵他。
因为他总感觉……乔镜的身上,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一想起这个章书旗就有些委屈,明明他已经很努力和乔兄打好关系了!为什么乔镜还是对他这么冷淡?
可除了自己以外,他也没有别的朋友了啊!
章书旗正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上铺的乔镜忽然又问了他一个问题:“那你知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儿?”
“噗!咳咳咳……”
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让章书旗在下面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
青年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乔镜,表情混合了怀疑、震惊以及某种宛如幻想破灭后的恍惚感:“乔……乔镜,你认真的?你想去……去……”
他结巴了半天,硬是没能把“逛窑/子”三个字说出口。
没办法,乔镜一直以来给章书旗的感觉就是一位冷淡又正经的青年,骤然一下子听闻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冲击他的世界观了!
乔镜:“只是问问。”
“……这,这样啊。”章书旗悻悻笑了一声。
他就说嘛,乔镜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城里妓/院多达上百家,好多都在胡同里,没点儿门道还真弄不清楚,”章书旗摸着下巴说道,“但是曾兄应该对此颇为了解。之前有一次去酒馆喝醉了,他还给我们看过一个木盒,里面全是女人的帕子,问他是谁的也不讲,只是笑嘻嘻的说是别人送的。”
乔镜皱了皱眉,问道:“你说的曾兄,全名是不是叫曾亮?”
章书旗点头,有些惊讶:“怎么,乔镜你也和他相识?”
“不认识。”乔镜否认了。
他只是在图书馆的时候,无意间听过来访学生谈起这位而已。
现在是下午两点,章书旗今天难得没出去晃悠,只是呆在宿舍里听着无线电,顺便用一条路边随手摘来的狗尾巴草逗逗乔镜抱来的那只黑猫——也就是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