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光镜,蓝光防辐射的,”景星阑说,“最近工作忙,老对着电脑,眼睛有点酸胀。”
他顿了顿,忍不住皱眉道:“说起来,你天天写东西要看电脑那么长时间,眼睛不累吗?”
“还好,习惯了。”乔镜老实道。
其实也不能算习惯,他家里常备各种眼药水按摩仪,都是为了缓解视力疲劳的。只是这段时间不怎么写,所以不常拿出来用而已。
景星阑微微皱眉,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果然还是乔镜亲自来公司接他回家——不对,是去机场了。从前一向担任司机角色的景星阑心情愉悦地把公文包甩到后座,然后长腿一迈,坐到了副驾驶上。
乔镜本打算给他让位置,见状也不说什么了,觉得景星阑工作一天了让他休息休息也好。他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提醒道:“安全带。”
“不急,”景星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去机场太早了。”
“你是想吃个饭再走?”乔镜疑惑道。昨晚他们不都说好等下飞机再吃的吗?
景星阑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有些刻意地盯着他手中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书问道:“你在看什么?”他看到封面上明明白白的《古代建筑大全》六个大字,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最近又对这方面感兴趣了?”
“也不是,打发时间而已,随便看看。”乔镜搞不明白他突然转移话题是想做什么,“书是上次放在你车里的。”
“给我看看。”
景星阑装作对它的内容感兴趣,从乔镜手中抽走了敞开的书,下一秒却突然伸手按住了青年的后脑勺,把人按向了自己的方向,另一只手依然举着那本书,只不过是用它挡住了挡风玻璃外窥视的目光。
压低的惊呼声从车外传来,伴随着衣摆摩擦的窸窣声响。
乔镜的眼睛瞬间睁大,距离被拉近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用一只手撑住了副驾驶的靠背,可虽然勉强支撑住了身体,却还是因为一时不察,唇齿间被男人狠狠入侵,溃不成军。
黑发青年的呼吸急促,五指深深地陷入真皮座椅内,漆黑的双眸因为缺氧而渐渐弥漫上一层水雾,眼眸深处还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茫然。
为什么……要突然亲他?
冰凉的书页贴在两人的脸颊上,分隔出一方狭小的空间,呼吸的温度和错乱的心跳混合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彼此的界限。借着书页的遮挡,景星阑急切地吻着他,姿势逐渐过界,原本放在乔镜脑后的大手也抽了出来,急不可耐地拽下了脖颈上今早由青年亲手系好的领带,和公文包一起随意地丢到了后座上。
“停、停下……”
幸好,某个索求无度的男人还知道这里是公共场合,最终还是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景星阑咬了咬舌尖,深吸一口气,游刃有余地拉开距离,替乔镜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含笑问道:“娱乐公司的地下车库,和老板坐在车里偷偷亲吻,外面还有狗仔tōu • pāi——不是很有的感觉吗?”
乔镜喘了两口气,手背用力擦了擦湿润的唇,用含愠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只可惜,在车内的暖光下,显得有些嗔怒有余,威慑不足。
“不觉得。”他哑着嗓子道。
这人今天果然是哪里不对劲,他想。
“你是不是紧张了?”乔镜忽然想起来后备箱内装满的年货,和昨晚景星阑一边一边对着清单清点礼品的行为,顿时了然,“你之前不都见过我爸妈了吗?拜年而已,而且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也不用太担心。”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景星阑磨了磨牙:“谁是丑媳妇?我这是上门提亲!再说了我也没有紧张,只是——”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淡淡道,“很久都没跟长辈一起过年了。”
乔镜了然:“所以当初上学那会儿填寒假补课意愿表,全班就只有你一个勾了‘强烈赞同’是因为这个?”
景星阑:“……不是,都这么久远的事情了,你居然还记得?”
“想不记得也难,”乔镜收回目光,发动车子,“你知道因为这件事,班上的同学给你起了一个什么外号吗?”
“他们居然因为这种事情给我起外号?”景星阑拧起了眉毛,立刻追问道,“起的什么?”
“补课大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