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聊得很开心,眼看着一首曲子就要从这种讨论中一点点完善出来,一侧的张若君皱起眉。
他看两人相处愉快,似乎谁都插不进去,怎么看怎么让人不爽。
“节目要求的是一个人dú • lì创作作品吧,这种你帮我我帮你的作品,到底应该算是谁的?”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愉快交流的气氛,安以农笑容微敛。
他看向张若君,笑:“不劳你费心,我只是作为旁观者说了一下听者的感受,悠悠姐要不要改,怎么改,记都是悠悠姐自己的事。
“如果你觉得评论家也应该享有作品的所有权,那么我只好劝你去看看作品著作权的相关规定。”
“若君是不太了解我们这些音乐人的相处方式吗?真让人意外。”贝悠拿起手写的粗糙乐谱,想想不甘心,还是阴阳怪气了一句。
“我先去试试,回头见。”她斜了一眼张若君,又和安以农道别。
“回头见。”
现在这个屋子里只剩张若君和安以农两个嘉宾了,安以农低头继续‘雕琢’自己的谱子。
“柯老师是什么时候学会创作的?”张若君的声音打断了安以农的创作,他抬起头,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接。
“你不知道的时候。”微笑jpg。
“你!”张若君站起来,他几步走到安以农面前。
“张若君,你有一个电话,是你经纪人。”一个工作人员跑进来,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缩缩脖子。
张若君下意识看向摄像头,喜悦一闪而过。
“我马上过去。”
张若君大步流星地离开,安以农低头拨动琴弦。
“宿主,他好像有外援,没关系吗?”
“没关系。”他从来不是为了和这人比较才来这里的。
安以农晚上一点多才睡。
这一天他做了一个好梦,梦见自己真的过上了这样的生活,有房子,有猫,有生活也有诗意,睡梦中的他露出微笑。
大概是这场梦带给他很多灵感,第二天安以农进一步完善自己的作品。这首作品的出尘感变得更强了,仿佛莲花濯水而不染,出于生活,高于生活。
编曲老师很喜欢,乐队配合演出了一次纯乐版,忽然安以农说:“笛声还是稍显锐利,换成更低沉的陶笛是不是更好一些?”
他们换了陶笛,陶笛的声音一开场就将人带进幽静森林中,有溪流潺潺,阳光穿过枝丫,如射线穿透这片世界。
此时吉他穿进和弦,又有小提琴带来抒情的旋律,朴素的钢琴声衬托着时而轻柔时而淳厚的弦乐……
传统五音阶自然而然的把听众带入古典的歌曲世界。整个曲子变得更加空灵缥缈,歌曲意境也是更加悠远,似乎不是现实发生的,而是在梦里。
这种现实和梦境,生活和诗意交织融汇的感觉让人深深陶醉。
“梦中的故乡,这首曲子的名字。”安以农说。
“啪啪啪。”编曲老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现在我担心没有好词配得上它。纯乐版足够出色了。”
“现在还有时间。”安以农低头看手表,“现在是十点,我还有半天的时间。”
嘉宾们的歌曲已经进入最后修整阶段,他们各自找了一个房间,相互不干扰。安以农也找了这样一处安静的房间。
这一天他连中午饭都是一边琢磨词一边啃面包解决的。
“笛声似水伴风眠,月色如歌辞故旧。东边柳絮西边愁,绵绵细雨一场秋。”
他想了想,将下面副曲的唱词略微改动,拿起谱子哼唱着:“墙角已染上岁月的颜色,白云轻荡,北风萧瑟…记…”
这首曲的前半段较为低沉哀伤,仿佛感叹现实,后半段曲调在主旋律的推动下渐渐升高一个八度,弦乐的加入会让曲子走向高潮,最后落回宁静悠远的意境中,所以安以农要把这两种情感用歌词区分出来。
从低沉和黑暗,到逐渐明朗和开阔……
“柯老师。”门开了,工作人员伸手敲敲门,小声提醒他。
安以农心头一跳,有一种从高处跌落的微妙感。被打断了思绪的他抬起头:“有事吗?”
“有柯老师的电话,写着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