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城北,你见过逍遥阁后面树林吗?我见过,真是壮观。
“我这人一向好说话,只要别犯在底线上。”
赵城北紧紧抓着栅栏,他看着安以农,像是要看透这个人。他见过无数人,有钱有势,但是他还是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知州,更找不到他心灵弱点。
“世人都有爱好,有些贪财,有些好色,有些追求功名利禄,你好什么?”
“我好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赵城北坐在地上,呆呆看他,仿佛无法理解。
“真可惜,好大一张饼,谁都能吃一口,偏偏赵家位置空了。”安以农站起来,他已经看过赵城北,也没有了继续看下去兴趣。
赵家人见他要走,都扑上来,或者唾骂喷口水,或者苦苦哀求,安以农均无动于衷。
走出阴冷潮湿监狱那一刻,温暖阳光打在他身上,安以农眯起眼,用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亮。
“你说,在章华县推广甜菜怎么样?”
一个黑色影子出现在他身侧,但是没有说话。
树倒猢狲散,赵家这一倒,底下附庸家族也都四散去,他家里曾经做过恶事浮上水面。安以农一天要审十几个赵家旧案子,该赔赔,该打打。
除了赵家,章华县其他大商人也被传唤,为是补足这五年税款事情。
沈家大富,要补交税款最多,但沈大二话不说从家里把东西拉来了,因为金银不够,还有很多用香料抵。其他人一看沈家都从了,还不乖乖把五年税补上?
“大人,仓库放不下了。”本地捕头急匆匆过来。
最后安以农把县衙后院都清空了,才装下这么多补交税款。
等一切事情都了了,他奏折就递到了京城,犯事知县囚车也一路拉过去。
启帝大怒,一个小小边陲小城,居然还能拔出这样毒瘤。她来了命令,除了女眷和不足十岁幼童,满门抄斩。
于是赵家上下,以及手里头有恶性重大犯罪人都杀了,剩下都流放。
章华县所有妓馆,不管是有官府批文公娼还是没有官府批文私娼,一概停止,所有被迫害女性都可以离开,卖身契统一烧毁,官府记录抹掉。
抄了县里大户,县衙里官吏没有说什么,取缔妓馆,倒是有很多人跑出来,说章华税收全靠妓院拉动,大人把妓院都关了,以后章华县哪来钱呢?
还有人劝他,以前私人妓院他完全可以接手来,搞成正规,这样客人嫖得开心,县里收钱也收得开心。
“你提醒了我,既然钱不够用,不如多抄几家?从你家开始怎么样?”安以农笑眯眯。
“下、下官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