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里安以农已经找到一个钢笔专卖货柜,卖钢笔售货员是个三十来岁姐姐,说话细声细气,服务周到细致,态度更是温柔到你不买她东西都觉得不好意思。
安以农选中一款黑色钢笔,外形是经典黑底金边,价格在他接受范围内,千价位,打完折三位数。
买差了不好用,买太贵了,笔友有负担,这样价格刚刚好。
“先生真是有眼光,这款钢笔卖得很好,本来只剩两支了,早上卖出去一支,这是最后一支了。我们店还提供免费刻字服务,现在就能刻好带走,您要刻字吗?”
安以农想了想:“不用,帮我包起来。”
“好。”
钢笔被装在一个黑色皮质小盒子里,另外用硬纸口袋装了。安以农将它放在背包中,就直接出了商场。
“来了来了。”
他一出来,商场外三个小混混就看到了他。
“快快,追上去,一万刀啊。”小弟握着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个月工资还是三位数年代,一万刀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不小数目了。
而他们三个只是不入流街头混混,生活都难以为继,那个每天漏风漏雨八平米出租屋都住不起了。所以有人拿着照片找到他们,说城寨里‘鳄鱼’想要那个货他有线索,他们三人毫不犹豫就行动了。
“老大,他身份没问题吧?我们跟着他从富豪区出来。”
他们一大早就跟着安以农了,不过这一路都有人,他们不方便下手,一直等到了现在。结果现在也是人来人往,不方便下手。
“放心,那个提供线索,他家里就是普通暴发户。”
“那我们为什么不绑架他,捞一笔大?”小弟眼里冒绿光,一万刀是很多,但是暴发户家里难道不能提供更多?
“你以为我没想吗?”为首人呸了一声,“搞绑架,你有地方吗?躲得过条子吗?真当我们是那种说一不二大佬啊?赶紧抓到人,直接转手卖了更实际。”
小弟愣愣点头:“老大,他走远了,我们快追上去。”
安以农招了计程车,他想去‘罗记烧鹅铺’吃烧鹅了。在那里解决了中午饭,再出去逛一逛,就可以去约定地点等X了。
“他打计程车啊老大,怎么办?”
“怎么办?我们也打啊!”
港城计程车很贵,老大咬咬牙,拿出钱打计程车,还因为衣服破旧被拒载。
好不容易,他们打上计程车了,追着安以农一路到了烧鹅铺,然后看着他进了烧鹅铺,点菜,吃饭。
“还是这个味道。”里面安以农大快朵颐,十分满足。
“他倒是爽,还能吃烧鹅饭。我们却得挨着饿看他吃。”小弟啪一下打死脸上蚊子,“这破地方,怎么那么多蚊子?”
“没出息,饿什么饿?保持冷静,保持理智,”老大压低声音怒斥,“想想事成之后大餐。”
他们三个人现在待在一个丢满垃圾角落,正盯着那边吃饭安以农。
“老大,我们都跟半天了,什么时候动手?”
“盯着,只要他一进巷子……”老大还没说完,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
“真可怜,蹲垃圾桶边找吃。”路过丢垃圾大娘把手里一袋生活垃圾往老大手里一放,“喏,里面还有我家吃剩食物,不用客气。”
老大愣愣地看着手里垃圾袋,沉默了。
“我要宰了她!看不起谁啊?!”
老大被他两个小弟死死按住,一个劝他:“老大,保持冷静。”另一个就说:“老大,想想事成之后大鱼大肉。”
这才勉强把这个老大安抚住。
烤鹅香味一直飘一直飘,飘到垃圾堆边,硬生生压下一众恶臭,刺激三人组鼻腔粘膜:“老大,他吃得好香啊,好像真很好吃……”
小弟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闭嘴!”老大勒紧裤腰带,坐出租车跟车已经花掉他们很多钱,不能再随便花钱了!
从烧鹅铺出来,已经是十二点多,安以农准备坐电车回去。他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看,可是路上并没有异样。
他感觉有人在看他,且是一种恶意眼光,但是因为一路上看他人很多,安以农找不到那个目光。
安全起见,他转道走人多大路,并且一直注意着不被人近身。
“现在可是正午十二点多,总不能大庭广众抢人吧?”安以农心想,虽然港城治安一直被人诟病,但这么当街抢人也不现实啊。
精神小伙不都傍晚时分才出来走动吗?
虽然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安以农却没有表现出惊慌,行走速度一直很稳定。
走过两条街后,他已经靠近这边最繁华街道了,突然,前面小巷里响起错乱无序脚步声,一伙拿着刀从巷子里走出来,仿佛是要火拼,路人纷纷躲避。
“大正午火拼?”
安以农也往旁边避让,突然,他后背被什么东西顶住了,同时出现还有一个冷漠声音:“何天潼,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