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怎么打?
这个邪崇看起来浑身都是脏水,尾巴一打,是不是就把水打散了。
要是不打,头发包裹的话.……
薄岁看着对方浑身流动的模样,立刻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
那滩带着无边怨气的水,这时候从柱子后四面八方的向着薄岁包裹来,狰狞的脸透过流水涌动着。
"嗬嗬,吃了你。"
"你身上的味道..很不错。"
薄为·….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要吃了他。
污水一寸寸的向他涌过来,仿佛只要水流不被蒸发,这东西就永远不会死一样。
薄岁鸦发轻轻地环绕着他,诡异的心中竟然不怎么害怕。好像是觉得这个污水邪崇不能拿他怎么样一样。
他观察着这个污水邪崇,看着对方的动作,想到了自己之前在湖底时在漩涡里拿愿珠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他指尖和湖水中的怨气漩涡相接触,那些怨气直接就像是被烧了一样化为了青烟。
那么现在这个邪祟的本体是水。
那么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他可以让水蒸发?
污水邪崇看着薄岁不敢动的模样,笑容越咧越大,以为自己即将胜利,对方已经吓的不敢动了。他皮肤底下水流与血肉疯狂地涌动着。
污水邪崇爬在地上,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一步步的逼近眼前的人。
因为和愿珠的融合程度还不高,虽然胜在形体诡异,但是这个污水邪崇的智慧却并没有西郊那个畸形邪崇高。在薄岁进来用尾巴打晕了两个人之后,他还没有从心底意识到眼前这个不是人类,也不好葱。
他这时候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形的生物出奇的香,香的它几乎都要发狂了,浑身流动的血液不受控制的兴奋起来。
“晶晶
污水邪崇死死地盯着薄岁。
薄岁∶好家伙。
他悄悄的把手背到背后,抿了抿唇之后咬牙拿头发割开。他自己怕疼不敢用指甲来,这时候能变得十分锋锐的头发就派上了用场。
然而长发像是也担心他疼一样,磨磨叽叽了很久。
一边温柔的安抚着他一边才小v心的不能再小心的轻轻拂过他手指。
手指被轻柔地割开,饶是薄岁怕疼,这时候也是疼不起来了。
他将手拿出来之后就看到眼前的污水邪崇爬起来了。半边身体化作水,半边流动的头颅支撑着。"你口水流出来了。"
薄岁张口做了个口型。在污水邪崇动作迟疑了一下,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时,伸出了手来。
将一滴银色的血液,滴在了污水邪崇身上。
在血液出来的时候薄岁自己也有些诧异,他什么时候血液变成银色的了?
这种非人类的血液看着十分漂亮,浅淡的颜色像是渡了层白银一样,在夜色中闪着光。
薄岁和那个污水邪崇显然都呆了一下。
下一刻污水邪崇见到那银色的血液就像是发狂了一下,忽然脸色扭曲了起来。
薄岁心想割都割了,一滴也不知道呢能不能有用,就后退了一步乱滴了几滴。四周涌动过来的活水瞬间被截住。
钢铁厂的温度忽然高了起来,那污水邪崇"啊"了声,身上居然被烫的滋滋作响。
高温让地上带着怨气的邪水一点点的蒸发,像是地上着了火一样炙烤着污水邪崇。
不一会儿,就有一小片水流被蒸发冒出白烟。薄岁收了手,看着指尖银白的血液,有些庆幸自己这次回来之后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要不然恐怕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那个污水邪崇在地上翻滚着想要远离地火,然而他借助地上这滩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在焚烧反噬之后,身后的怨气却紧紧的缠覆住他,让水流不能脱离。
没过一会儿,整个地面上都冒出了白烟。
之前扩散到整个钢铁厂的污水只剩下了最后一滩,就在薄岁面前。
那污水在最后水流破开之后甚至不能再维持人形,化作了一面镜子一样的水滩咕咚咕咚的沸腾私。
薄岁没理它,低头捡起地上的愿珠,在自己浑身上下看了看之后,不得不嫌弃的走过去弯下腰,用晕倒的纹面男衣服擦了擦。
他小腹中早已经存在的愿珠在察觉到自己手中拿的东西时持续发热着,像是在催促什么。
薄岁没理会还在垂死蒸发的污水邪崇。
捂住小腹安慰了两下,盯着愿珠只犹豫了一瞬间之后,就将擦拭干净的愿珠吃了下去。
算了,都吃了一个了,也不在乎第二个了。
腹部的热度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在划过喉间的一瞬间更烫了。那愿珠刚吃下去,薄岁就感觉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
他原本以为这东西会和第一颗珠子一样存在在他身体里。
结果没想到在吃进去之后,珠子竟然被第一颗愿珠吸住,在一点点的融化。
这是在吞噬?他有些诧异。
那边还残存着一丝理智的污水邪崇见薄岁吃了愿珠,更加愤怒。然而他每次一愤怒,脸色就是一狰狞,地上的咕咚声就越大了,让自己蒸发的越来越快。
薄岁面容沐浴在窗外的微光下,在吞吃了第二颗愿珠之后,月亮渐渐从乌云中探出了头来。粗糙废弃的窗户被照亮,薄岁鸦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渐渐变成银色。从右侧发尾一点点的往上,似乎是在重复梦里的场景。
他生的本来就好看,这样在月色下竟然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薄岁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伸手捂住了一边眼睛,只觉得眼睛有些干涩。并没有看清,自己一直在缓缓改变的眼珠,这时候在瞳孔之外的颜色终于透出来了。
银月一样朦胧的颜色在长睫落下时显出一丝神圣感来。
薄岁微微眨了眨眼,在彻底感受到第一颗珠子吞噬了第二颗珠子之后,两个珠子成为了一体。他身上缓慢的变化这时停止掉,耳边嘈杂的吃语却又再度响起。分明是在寂静的郊外,但是却像是有成千上百的人在说话一样。
薄岁看向污水邪祟,却发现对方在挣扎了两下之后已经彻底被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