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岁倒了杯水喝了口,看见迷迷瞪瞪的鬼鸦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他差点忘了还没问那个莫名奇妙被注视的事情呢。
他眯了眯眼,思索了一下之后机智的换了一个说法。"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鬼鸦本来还放松的打瞌睡着,一听大佬这话,陡然就一激灵清醒了。以为大佬是觉得它太过放松,于是结结巴巴道∶"我很好啊大佬。"
"嘎,是、是怎么了吗?"
薄岁∶"没什么,就是之前好像在呓生酒店的时候听见你说好像有被注视的感觉,关心你一句。最近还有吗?"
"瞎"
鬼鸦吓了一跳,放松下来。
"鸣鸣,大佬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个啊。"
"这个我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感觉到了。"
薄岁看着它说的这么轻松,还以为是什么不重要的事情,也不由放松了些。看来那个注视应该没什么,要不然小鬼鸦也不会这么轻松。
他刚这样想着,拿起水杯来喝了口,鬼鸦就道∶"大佬,拖您的福,我身上的联系已经和邪神中断了,后面再也不会感觉到邪神的注视了。"
"大佬您真厉害。"
"咳
薄岁口中的水差点呛出来。"你说什么?"
"我说牙神的注视啊。""怎么了大佬?"鬼鸦有些不明所以。
薄岁微微睁大眼睛,表情震惊。邪神的注视?
所以……昨晚在山上自己隐约感觉隔了一层没落在身上的那个注视是他就这么和邪神打了一个照面?
自从无意中偷了邪神两个小弟之后,薄岁一直心惊胆战的想要等对方将这件事忘了,想着绝对不往对方跟前凑。却没想到昨晚阴差阳错之下居然差点见面了。
等等,邪神没有发现他吧?他感觉那个目光没有集中到他这儿。应该…没有吧?
薄岁有些心虚不确定,表情都变了些。
鬼鸦不知道大佬又怎么了,有些疑惑。
薄岁左思右想了半天之后,心底叹了口气。昨天晚上一切顺利的喜悦这时候都已经散了大半。他就说没有那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吧。昨晚的好运果然是错觉。
薄岁疲惫的放下水杯,表情复杂。在鬼鸦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时,勉强微笑。"我没事。"
"刚才只是没睡醒而已。"
没有人知道他心底的复杂,继在偷走邪神两个小弟之后,他居然还把锅甩给了邪神……这特么不是挑衅到邪神脸上了吗?
不光薄岁这样想,席悬生也这样想。
此时,回去复命的无头女鬼和鬼骷颅正战战兢兢的低着头。
落地窗前,席悬生站在玻璃前看着外面眯了眯眼。
见席先生不说话。
无头女鬼背上的头也恨不得埋下去。
过了很久,它们才听见席先生问∶"你是说在你进去棺材前僵王就已经死了?""是啊,席先生。""我绝对不敢骗您。''
"我刚进去,那个僵尸就身上冒电的躺在那儿。"
"还没等到我反应过来,外面那群黑袍天师就挖出了棺材,正好揭开了。"然后、然后就鬼赃俱获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
无头女鬼往常吓人时声音嘶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语调却诡异的莫名有些结巴。
空气中十分安静,席悬生听到无头女鬼的话后就想到了那会儿在棺材后侧看见的地道。那个人是提前挖地道进去的。
他比无头女鬼和鬼骷颅更早进入南溪村。"是你们技不如人。"他语气平静。
无头女鬼和鬼骷颅头更低了。
过了会儿,席悬生淡淡道∶"自己下去领罚吧。"
听见席先生没有过多的责怪,无头女鬼和鬼骷颅都松了口气。毕竟对于他们这种很难受伤的邪祟来说,领罚并不是什么大事,要是真的惹怒了席先生才是大事。
两只邪祟退了下去。
席悬生却摩梭着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思。一次可能是意外。
两次也可以是那个拿走愿珠的人确实不凡,有些本事。
可是第三次….
尤其是在他这一次有了防备,在无头女鬼发现不对的一瞬间就将注视投到了山上时,却还是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踪迹。
这并不可能。
席悬生对自己的能力很了解,除非……有什么超出了他的预估。—那个人是新生的神明。
他只想到这么一个答案,不然无法解释的清现在的场景。
只是新生神明.…..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啊。席悬生轻轻敲打着杯沿,若有所思。
南溪山半夜发生的事情动静并不大,甚至就连山下的村民都没有察觉到什么,但是因为匿名举报的问题,特殊管理局却发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