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岁的动作叫席悬生眼神略微深了些,随即才抬起头来。"这是怎么了?"
那三只蠢货伪装的艺术品倒在地上,薄岁脚边还放着花壶,这时候听见席先生的声音之后,尴尬的后退了一步,率先解释∶"我刚才在浇花,没有听见声音。"
"席先生,你没有受伤吧?"
刚才墙头的"装饰品"掉下来的突然,就连薄岁也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幸好在最后的时候只差点时那个装饰品自己掉歪了,要不然还真有可能砸到席先生。
薄岁眉头紧皱着。
席悬生难得没有说话,看了他的神情一会儿,才道∶"没事。"
席悬生眼眸微转,瞥了眼散在地上的三个蠢货,开口∶"这东西可能是旧屋主早先遗留在这里的东西,周丙居然忘了没有收拾走。"
"年久失修的东西,质量总是差些。"
席悬生语气淡淡,薄岁正发愁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就听到了席先生的话,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跟着点头。
"对对对。"
"这个怪怪的架子也太不牢固了。""一推门就掉下来。"
如果说之前画皮鬼几只邪祟组合的东西还能勉强有点人样的话,在彻底散架之后就什么都没有“。
尤其是在最后砸下来的时候,为了避免冒犯席先生,它们惊恐中自己还把自己拆了几分,看起来就更像是零件了。
这时候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三只邪祟装死的一动也不敢动的呆在原地,生怕叫薄先生看出它们有问题,是活的。
席悬生看着几只蠢货的时候眼神冷的吓人,一直看的三只邪祟内心绝望,才慢慢的收回目光。
薄岁见这一茬快要被揭过去了,终于松了口气。这时候为了避免席先生把目光放在那几只"艺术品"上再发现不对,连忙让开身体。
"席先生先进来吧,这里我等一会儿收拾就行了。"
薄岁一想到地上的是一堆邪祟,立马就要说不。这要是其他还好,这可是邪祟啊!让普通人收拾不得要完。
他立马回过头来,眨了眨眼。"没事,我等会儿收拾就行了。"
"毕竟是因为我的缘故弄碎的,要是让别人收拾我也有些愧疚。"这句话说出来,薄岁自己都要牙酸死了。然而没办法,他不光得这么说,还得这么表现。
席悬生倒是没有因为这个怀疑薄岁,毕竟在他眼中小主播一直都是一个小菩萨形象。他眸光微微顿了顿,不过那堆"艺术品"确实不能让小主播清扫。
那三只邪崇不知轻重弄了这种形象,远远看着还好,要是近距离收拾的时候扫出什么断手真头发就不好了。
他只余光淡淡扫了眼,三只邪祟就立马知道了。准备等两位先生进去之后,立马自己把自己扫干净,滚出院子里。
"先进去吧。"听见薄岁的话后,席悬生并没有直言拒绝,而是在看的那三个蠢货还能看出他的意思之后,收回了目光。
薄岁也想着院子里这会儿也没有人,放着应该也没事,于是就进了客厅里。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暂且放过了院子里的邪崇们。
薄岁将花壶拿到自己房间,出来之后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等到倒了一杯水之后才想起来。他好像忘了,席先生怎么没有问他为什么锁门啊?
按理来说他一个人在院子里,是不应该锁门的。薄岁转身之后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由有些不自在。
然而从进门到现在,席先生一句话都没有提起过。
薄岁又疑惑又古怪的。
他不知道,席悬生只是以为他是因为今天早上两人同床共枕的事情不自在,所以才锁住了门。在席悬生眼中,小主播虽然有时候行为大胆,但是大部分时间却一直很害羞。在昨晚因为各种原因醒来之后被自己抓了个正着之后,于情于理小主播见到他都不应该是正常表现。
薄岁可能只是将门锁住,想要在他回来的时候有个心理准备而已,他看着薄岁的背影,微微收回了目光来。
薄岁等了半天还不见席先生问,这时候只能将疑惑憋了进去,接完水之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席先生今天出去工作了吗?"
"中午的时候好像没有见到你。"
席悬生想到那个被送到特殊管理局的天师堂影子,眉梢微微顿了顿。"只是去办了一件小事而已。"
薄岁看着席悬生神情,莫名觉得席先生口中虽然说是小事,但是像他这样的人物,每天日理万机的,怎么可能真的有小事。
见薄岁看过来,席悬生微微笑了笑∶"对了,今天家里新来了一批设备,好像是直播的专业设备,我让周丙等一会儿叫人给你装到房间里。"
新设备?
一提到直播,薄岁果然眼神亮了些,被转移走了注意力。
他昨天晚上来的匆忙,没仔细想直播的事情,今天刚想着晚上的直播怎么办,没想到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
席先生早就准备好了。
薄岁简直大大的松了口气,笑弯了眼睛,举着杯子道∶"谢谢席先生。"
席悬生看着小主播亮晶晶的眼睛,莫名感觉心情居然也诡异的好了些。
只是随手的一件小事,眼前的人就像是小猫得到了鱼干一样高兴。叫席悬生很久不起波澜的心微微起伏了些。
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间,院子里碎成一堆的三只邪崇正努力的收拾着自己,本来以它们的动作薄岁早就发现了,但是席悬生临走时投了一丝目光在三只身上,倒是暂时遮蔽了薄岁的感知,叫薄岁完全没有发觉院子里的动静。
三只邪崇战战兢兢的从门缝里钻了出去,无头女鬼脸都被压平了。然而三只邪祟却不敢有丝毫抱怨,只敢趁着席先生和薄先生不注意赶快出去。
好在,恐惧使人潜力无穷。等到薄岁发觉的时候,十分钟后,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三只邪祟的痕迹。
霄”
薄岁无意间向外瞥的目光微微顿了顿。等等,鬼呢?
席悬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听见薄岁问∶"怎么刚才那一堆艺术品不见了?"薄岁本来脱口而出的是邪祟,用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立马十分顺口的改成了艺术品。
只是他们刚进来没有多少时间,那堆艺术品就不见了。
席悬生微微挑了挑眉,像是没有察觉到薄岁的疑惑一样。"可能是保洁路过顺便收拾了吧。"保洁路过
薄岁一紧张,立马不动声色的试了一下气息。在察觉到庭院里没有血腥之后才悄悄松了口气。
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在席先生回答之后薄岁就已经恢复了平常,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有规律的声音响了三次之后,在外面的管家走了进来。
"席先生,薄先生,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是在这里用餐还是外面?"
席悬生看向薄岁,薄岁从院子里收回目光来。"都可以吧。"
他原本是想要守住那三个邪崇的,谁知道没看到一溜烟儿的对方就已经不见了。
这时候呆在院子里好像也没有什么作用了。薄岁抿了抿唇,对于那三个向他示威的邪崇消失还有些纠结,席悬生却已经看向了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