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走几步,并叫狗名:“白?”
他这小狗的大名叫伊丽莎白,性别男,已经绝了育。几年前刚把小狗抱回来的时候,它身上雪白,脚发黄,就给起了这个名,出自当时风头正盛现在过了气的动画片里头的,一只外星鸭子。
但这狗脑子不是很好使,叫全名它经常反应不过来,久而久之,就简化成了,只叫最后一个字。
“白白!”尚扬又叫了一声,仍没看见狗,自己也走到了那两人跟前。
金旭回过头,尚扬这才看见,他那小马尔济斯被塞在金旭的休闲外套里头,拉链拉到半胸口,胸前露出一只小狗头。
狗听见尚扬叫它名儿了,激动得朝外头扒拉,尚扬一手把它提出来搂着。
那阿姨认出了尚扬,结束与金旭的神秘对话,还热情冲尚扬打了声招呼,匆匆拉着小博美走了。
“它不想走路,非让抱。”金旭解释说,他两手都占着,没法抱,就把小狗塞衣服里了。
“它让抱你就抱?你也太惯着它了。”尚扬说着,无情地把狗放地下牵着走,并说金旭,“你才来了俩礼拜,它胖了至少两三斤,医生让它多运动,不然会得心脏病糖尿病脂肪肝……”
那狗小心地看尚扬,未必知道是说什么,但知道肯定是在说它不好。
“哦。”金旭对狗说,“你爸在对你进行外貌羞辱。”
“……”尚扬恨不得当场也羞辱一下他,但使劲看看,这人的外貌实在是羞辱不了,除非昧着良心,最后悻悻地忍了,又问他,“你跟那阿姨聊什么了?”
金旭道:“她找我反映,说她楼上住的邻居凶神恶煞,深居简出,似乎可能,是个逃犯。”
尚扬:“……”
金旭的个人气质过于突出,谁看见他,都会第一时间怀疑他是公安,要么就觉得他是当兵的。
而尚扬在这小区住挺长时间了,他当然也不会主动跟邻居介绍自己的职业,可也没邻居问过他,你该不会是警察吧?
“那阿姨挺……挺有法治观念。”尚扬回忆说,“去年她找小区保安,说她们家那栋楼有不法活动,大中午的不睡午觉,聚众卖.淫,把她给吵醒了,结果保安报了警,片警把楼上楼下都敲开门看情况,是有一家高中生放了暑假自己在家,看máo • piàn,声音开太大了。”
金旭做过片警,对这些乌龙事不陌生,但还是听得笑了起来。
“片警不会哪天来敲咱们家门吧?”两人一狗进了楼道,等电梯,金旭轻声道,“有时候,你声音也不小。”
尚扬:“……”
金旭休大假,来北京住进他这家,时间还不到点俩礼拜。
这一对男的,一早一晚,风雨无阻,几乎没一天落下过,比吃饭睡觉更积极,比上班打卡更准时。
刚开始还讲点礼义廉耻,关着门,但在卧室里头也有响儿,把小狗给急得,又是挠门又是唧唧汪汪地叫,没几天,人不要脸了,狗也习惯了,天天急好几遍它也很累,这之后,别说关着房门它看不见了,有时候俩男的在客厅在厨房,亲得唧唧呜呜火花带闪电,小狗倘若不困,想看就看会儿热闹,不想看就直接倒头睡了,肉吃多了会腻,máo • piàn看多了也烦。
上楼进了家门,两人都去换衣服,准备出门吃饭去。
金旭换他自己搭好的那一身,尚扬则是要把警用衬衣换下来。
刚开始俩人还各自换衣服,一边聊等下去哪儿吃饭的事,首先排除了法餐……
聊到半截不聊了。
外头啃玩具的小狗支棱起耳朵听了听……来了,这熟悉而烦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