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慕之到底还惦记着经纪人董斌的那一通电话,他时不时地抬手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庆功宴是在晚上八点,从医院这里赶去庆功宴所在的酒店,如果想要提前半个小时到,算上路阻的时间,他最好现在就走。
裴慕之神情有几分犹豫,长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庆功宴那边如果顺利,夜里十二点之前应该能够结束。只是那个时候,医院这边肯定是不会再允许探病的了。这也意味着,如果他现在离开,最快也只能明天才能过来。
长思要是醒来没有见到他,会不会很失落?
可是,赵总那边……
沈长思睡得并不“安稳”,偶尔会吃力地睁开眼,如水墨般的眼睛总是要盯着裴慕之凝视上那么几秒,方才闭上眼。似乎是在确认裴慕之是不是还在。确认过了,才能继续睡去。
这种情形下,裴慕之如何能走?
裴慕之的心底升起无限柔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决定,哪里也不去,就待在病房里陪着妻子长思。
在沈长思又一次“醒来”时,裴慕之柔声道:“我在呢,好好睡吧。我就待在这里陪你,哪里也不会去。”
沈长思听见了,他再次闭上眼。
裴慕之眼神温柔,原来长思这么依赖他。
…
裴慕之向沈长思允诺,他不会离开,他果然哪里也没有去。就坐在沈长思的床畔陪着他。
一个小时后,裴慕之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裴慕之瞥见时来电显示上闪动的“董哥”两个字,眼底闪过几分心虚。
裴慕之站起身,他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裴慕之:“董哥。”
董斌在电话里头问道:“慕之,你现在到哪里了?”
裴慕之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我还在医院。”
电话那头,董斌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了起来,“你怎么还在医院?”
“长思这边离不开人,他希望我留下来陪他,我……”
董斌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他打断了裴慕之的话,“然后你就决定要放弃出演赵总投资的那部大制作电影的这一绝好机会?慕之,你想想看。你有多少年,没有接过一部稍微像样一点的电影了?又有多久,没有在电影这一块专业领域获过奖?是,《定风流》的反响的不错,也成功地出圈了。可是,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人气这种东西,就像是泡沫。来得快,去得也快。慕之,你现在需要一部质量上乘的大银幕作品,让大家重新认识到,过去那个影帝裴慕之,杀回来了。还是,你甘心以后就在电视圈里打转,跟同组演员卖腐,炒CP,吃CP红利??”
董斌的话,令裴慕之后背起了一层细腻的汗。
他不甘心,他当然不甘心。
他是渴望再次回到大荧屏的,他想要出演电影,他想要观众记住他,他是个演员裴慕之,而不仅仅只是一个空有头衔的影帝。
裴慕之稳了稳呼吸,他的眉心微蹙,“我从来没有卖过腐。是剧方……”
董斌打断他的话,“这些都不重要。宣传方面的事,剧组自然有剧组的考量,我们这边给与配合就是了,这对双方都是一件共赢的一件事。现在距离庆功宴,只有一个小时了。慕之,你能不能成功地回到电影圈,很有可能,就看这一次的了。”
裴慕之握着手机的指尖用力攥紧至泛白。
…
沈长思听见脚步声离去的时间。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沈长思转过脑袋,刚好瞧见裴慕之在助理莫小云的陪同下匆忙离开。沈长思在记忆里搜寻了,发现在沈公子的记忆里,这种类似的场景发生的次数委实不少。
裴慕之从来都是头也不回地离去的那一个,而那沈公子,哪怕再不舍,也从未开口将人留下。
好一个痴情公子,负心郎呐。
沈长思方才为了勾起裴慕之的“愧疚”,强忍着睡意,故意作出依恋的姿态。那裴慕之倒也没辜负他的期望,果是一个狠心之人。结发之妻刚刚脱离危险期,且对他这般“依恋”,他都能狠心离开。
可怜了那沈公子,万般都好,奈何眼瞎。
沈长思这会儿是真困倦极了。他的眼尾渗出一滴泪,他打了个呵欠,便放任自己睡去了。
重症监护室的玻璃门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余别恨开完会,进来看一眼沈长思的情况。监护仪上显示,沈长思现在情况均已稳定。
余别恨的视线从监护仪上移开,余光瞥见沈长思眼角的泪痕,回想起方才在走廊上同他擦肩而过的裴慕之,取了湿巾,替沈长思擦去眼角的泪痕。
作者有话要说:某日。
长思倚在床上,手里玩着手机,赤足踩在余医生的胸口上,为他冰凉的脚心取暖。
想起旧事一桩,乌色的眸子睨着余医生,“说,你是何时对朕起的歹意?”
“不知道。”
长思不满,欲要将脚收回坐起身。
余医生握住他的脚踝,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长思,“太久了,圣上。”
眼前之人,放在心上太久。
早已与他的骨头连同血肉都长在了一处。
…
是谁说吱吱短小。
吱吱是大粗长,叉腰.
家人们,收藏一个呀,文追起来呀,留言燥起来呀。
不然,我总觉得自己要凉~~~
今天也是努力不哭的一天呢。我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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