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队长陆远涉就等余恨的办室外。
杨鹏今天休息,有陈邦跟他们一起出。陈邦医院大厅,仔细留意附近有没有媒体蹲守,没跟着一起上。
余恨开了,沈长思从里面出。
沈长思自出院后一直都待山上的沈家馆,还没有下过山,就连这个朝代的风土人情,他都尚未感受过。
这次既然都出了,沈长思也就没打算就这么回,他一边走,一边问问陆远涉道:“陆队知道符城哪里可买到短笛吗?”
余恨关的动作一顿。
陆远涉:“短笛?现的人一般都学钢琴、小提琴、大提琴之类的,短笛学的人少,应该大一点的乐器行才会有?”
“陆队知道哪家乐器行最大么?”
陆远涉:“……”
这个陆远涉还真不知道。
这位沈少不是一直对画画情有独钟的么?怎么忽然对短笛感兴趣了?
陆远涉不知道符城哪家乐器行最大,不过他可上网查。
…
陆远涉网上查到了符城最大的几家乐器行。
沈长思先后一一那几家乐器行看过,均瞧得上眼的。不是嫌那家短笛纹理不够好看,便是觉得这家音『色』不够清亮。
看过第五家大型乐器行,听着沈长思吹了好几次像是屁闷柜里的笛之后,陆远涉跟陈邦的脸都是菜『色』的。
“老大,耳朵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这件事儿,算不算是工伤啊?沈老爷会给咱们报么?”
到了第六家乐器行,趁着沈长思挑挑拣拣,挑选短笛的功夫,陈邦凑近队长陆远涉的耳边,小地低估地问道。
陆远涉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跟人老爷。你沈老爷,您孙吹笛太难听了,索魂夺命的那种难听。听一次,魂飞魄散一次。你看看,人家老爷要不要给你报工伤。你当人是菩萨呢?”
陈邦苦着张脸,“是真的很遭罪么。”
陆远涉回他两个字,“忍着。”
呜呜咽咽,半天放不出个响屁似的笛响起,陆远涉跟陈邦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痛苦的神『色』。
陈邦瞧着他们队长也跟他一样,皱着眉头,忍耐得不要不要的样,当即乐了,小地问道:“陆队,这事儿不好忍吧?”
“陆队,你沈少笛吹得那么难听,他怎么还这个不喜欢,那个瞧不上的?这就算是再好的短笛,他手里,也吹不出效果啊。”
这句话,陆远涉可是深有同感。
忽地,陈邦像是想起什么,“陆队,陆队,你咱们是不是一开始方向就错了啊?沈少从小到大,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这乐器行的短笛都是面向大众的,不是什么高端货。咱们是不是应该带沈少古董店什么的看看?”
陈邦这句话,可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关键陆远涉也实没办法一次又一次地再忍耐沈长思的笛了,死马当活马医,两人手机上搜了符城比较有名气的古董店,打电话确认过,确实有成『色』比较好的短笛后,带着沈长思了。
歪打正着,沈长思还当真其中一家古董店,看上了一管是木质纹理,还是音『色』都极佳的上等短笛。
沈长思买单付钱的时候,陆远涉跟陈邦两人均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两人谁也没有想过,他们这口气松得实有点早。
毕竟,沈长思选不下短笛,他们最多也是一天之内,耳朵遭几次罪。眼下沈长思买到了合适的短笛,他们的耳朵就不是遭一天罪那么简单了。
…
身复查没有问题,余医生也算是答应了他的邀约,此番又买到勉强算是合心意的短笛,沈长思心情颇好。
回到沈家馆,沈长思进了花园,面对园中暮『色』,兴致大发,将短笛横嘴边,呼呼啦啦地吹了起。
稍微落后一步的陆远涉跟陈邦两个人脸『色』登时就变了,两人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大事不好。
陈邦快哭了,“老大,我们好像做了一件蠢事。”
陆远涉一脸铁青:“……”闭嘴!
“你爷爷,还有我跟你妈,甚至包括你弟弟,这段时间因为你的事没少被亲朋取笑,难为你还有心情这个时候学吹笛。”
训斥的话陡然响起。
笛戛然而止。
被败坏了兴致,沈长思抬起头,他面带不悦地朝人看了过。
沈越跟妻谢云微今天是特意带小儿沈长乐上山探望父亲沈如筠的。还上初中的小儿明天还要上学,眼看天快要黑了,沈越也就带着妻、小儿告辞离开。
经过花园,小儿问他谁吹笛,怎么吹得这么难听,沈越这才看见了站银杏树下吹笛的大儿。
当初沈长思要跟一个男人结婚,尤其还是一个被家世,没背景,是空有一个影帝头衔的所谓的大明星,沈越跟妻谢如芸就反对的厉害。因为父亲沈如筠向他们施压,他们没办法,才被迫同意这桩婚事。
没想到,大儿先是婚礼上晕过,婚礼被迫取消,才出院,就又搞出这么大动静,弄得现亲戚朋友都知道了这桩丑事,令他们朋友面都抬不起头。就连乐乐上学都受到了影响,人家追着他问,他哥哥是不是婚礼上被人给绿了。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绿帽弟。
沈越就是因为想到这一堆破事,见大儿还有心情吹笛,他没忍住,跟妻小儿了一,就朝这里疾步走了过,出训斥。
沈这父亲,可当真是同他的父皇有几分相似。
当儿的受了委屈,他不是帮着教训欺负儿的人,而是先指责受尽委屈的儿。
沈长思愿意沈如筠面,扮演好原先属于沈的角『色』,是因为沈老爷值得他尊敬。
眼的这位,算哪根葱?
沈长思手中的短笛轻敲掌心,懒懒地反问,“德行败坏,遭到全网封杀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没心情?“
,沈越要是开口教训大儿,大儿大部分时间都是闷不吭地听着,再不高兴,也是红红眼眶,从没有顶撞过他。
沈越就没想过沈长思会回嘴,被气了个够呛,生气地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是态度?沈长思眼底掠过一丝嘲讽,刚要反唇相讥,余光瞥见沈如筠管家的陪同下朝这边走。
沈长思眉目敛起,“爸,我知道,我执意跟同样身为男人的慕之结婚,令你跟妈亲朋面抬不起头。又因为我跟慕之的事情,还你跟妈还有乐乐都被人指指点点。真的对……”
沈长思轻咬住下唇,像是极力忍住哭意。
沈越本还气头上,却见沈长思忽然低下了脑袋,音也压得很低,整个人像是要难过得哭出,他顿时有点懵。
“沈长思,你……”你是怎么回事?
“所你沈越的眼里,长思的幸福,还比不上你跟云微两个人的面是吗?”
一道威仪的音冷冷地打断了沈越的话。
沈越身体一僵,他转过头,有些尴尬地问道:“爸,您怎么出了?”
沈越余光瞪着妻跟小儿,指责他们怎么老爷了,也不提给个信号。谢云微倒是想,可是老爷是从花房的小路过的,她跟乐乐根本就没看见!
沈如筠没理会大儿,他转过头,温对沈长思道:“你今天医院复查,听还逛了乐器行了?累了吧?长思,你先回房休息。爷爷有点事,要跟你爸妈谈谈。”
闻言,沈越眼皮跳了跳,就是谢云微面『色』也多少有些焦急。
爸该不会是答应他们的事,又反悔了吧?
沈长思红着眼眶,“乖巧”地点了点头,低低地“嗯”了一,握着笛走了。
沈越瞪着大儿的背影,他怎么觉得,这一把他是被这混蛋玩意给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