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思自是知晓,这是不合规矩的。
如今不过是个被俘之君,倘使同阿元共乘马车的消息传至沈长俭的耳里,沈长俭疑的性子,对阿元会更加猜忌。
前世,便因为这个原因,回宁安的路上,纵然心中有许话想要对阿元,得生生忍住。
那时为要近快赶回大恒,沈长俭便不能抓阿元的短处,不能借题发挥。
何其天真?
沈长俭这皇位是捡漏得来的,故而自坐上皇位之日起,便成天疑神疑鬼,即便是同阿元朝始出发,夕至便抵达宁安,沈长俭依然容不得这个皇兄,更勿论是手握重兵的阿元。
左右那沈长俭都信不过同阿元,们现又何必拘着,躲着,刻避嫌?
沈长思握车帘的手,愈发攥紧,手已被冻得通红,彤红。微颤着唇,“阿元,朕冷。”
晏扶风瞳孔倏一缩。
…
沈长思见晏扶风沉声唤来副将夏侯宣。
须臾,的车帘被人掀起。
不过是一瞬,北的风已穿透衣袍,刺骨冷。
沈长思将身子缩成一团,委屈巴巴望着来人,“阿元……”
晏扶风已记不得个晨昏,梦中,见小殿下唤。
一声声阿元,每一声,都令肝肠皆断。
是无能,没能护住小殿下。
晏扶风双手攥紧,握成拳去。
竭力控制住自己,才没能冲动将眼前之人拥入自己怀中。
晏扶风沈长思对面的团蒲上坐下,深色的眸子深深望着眼前的帝王,“殿下可是有哪里不……”
唇上覆上一片温热。
一触即离。
不能一下做得过火,过火,的阿元,可要被吓坏了。
晏扶风宛若一座冰雪所刻的冰雕,的双眸睁大,而身动弹不得。
沈长思的上身越过身前的矮几,一手勾住晏扶风的脖颈,另一手轻轻抚去眼睫初融的冰雪。
沈长思唇角扬起,低笑出声:“阿元,的唇好冰。”
…
如身上的冰雪终解冻,所有的感知终又慢慢恢复,周遭的血液也开始流动。
晏扶风盯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帝皇,握拳的双手始终克制的放矮几住下,“殿下可知,自己方才做什么?”
沈长思眼睫轻眨,“阿元为呢?”
晏扶风胸膛几次起伏,许久,终找见自己的声音。
晏扶风见自己冷静开口,“殿下,末将闻金凉民风开放……”
沈长思懒懒打断了晏扶风没话的话,“金凉民风开放同朕有何干系?阿元,金凉王送入朕营帐中的那些女子,朕一个也没碰过。朕方才亲,亦绝非瞧见金凉男风盛行,故而拿尝鲜。”
晏扶风错愕看向长思。
殿下离开大恒之时,束发之龄。
六年,纵然是被俘的君王,总归不得一些赏赐。
已然有充足的心里准备。
竟是……竟是一个皆未曾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