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老师身边。
几个人还在吵。
“我们现在没有手术条件，这个病人现在就靠这些设备撑着。”
“就我们现在只能让他舒服点，没那么痛苦。”
“如果转有这个条件做手术的医院，做手术之前还要隔离十四天，就算做完手术，预会很差”
5床高血压性心脏病，平时就靠着药，染新冠，心脏负荷骤然增加，在短短三天内，5床由轻症发展成急危重症，合并左心衰竭与双下肢水肿的情况，从入院以来，已经发生过一次房颤。
“行了，就这样吧，进去吧。”
防护服在行动间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空气中消毒水味道经久不散。
进入隔离病房，最多的就各类仪器在不间歇的工作，床上病人的状态都不很好，没有特效药，全靠医生自己的经验在尝试，而在每一次的尝试出了作用之，敌人又会产生新的难题。
叶嘉青跟在老师身，他心血管内科的，跟着老师一起来支援院，宋南其和他一起出发的，但自己在重症隔离病房，宋南其在急危重症。
“哎呀，”老师背着手，忽然叹了一声，“这太突然啦~”
叶嘉青轻轻“嗯”了一声。
病房里的不少病人都经过他的手，抢救成功的，抢救失败的，他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现在的有条不紊，他打不起精神，在看见死亡的病人一个接一个从污染区的走廊推出去的时候。
疫情来得突然，在前期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人手不够，器械不够，防护不够，病人却潮水一般朝医院涌来，在没有针对肺炎的有效治疗措施出来以前，医生之间经常以为意见相左而吵起来。
而很多被染的病人，在被染之前，本身有或轻或重的基础疾病，合并新冠肺炎染之，基础疾病发展成重症并并发症的概率大大增加。
杜庭从外头跑进来，朝叶嘉青挥了挥手。
“你昨天抢救的那个，冠心病的那个，”杜庭用手比划，“今天的状态不错，他让我来谢谢你，头他要能出院，再给你送锦旗。”
叶嘉青眨眨眼睛，瓮声瓮气，“真的？”
“真的，骗你干嘛。”
叶嘉青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护目镜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他因为宋南其报名他才报名的，他一直只把医生当饭碗，反正活着总要找点事做，做什么都一样。
宋南其知道他这种想法，但一直没有过他，人各有志。
但短短一个月不，叶嘉青觉自己的整个世界观都被重新构建了，在被病人握住手腕“医生救救我”的时候，在看见老师偷偷打电话爱人安的时候，他好像知道了医务工作者的使命与职责底什么。
“怎么啦？动哭了？”杜庭想揽一下叶嘉青的肩膀，但因为自己还穿着防护服，一身都脏得很，愣忍住了，“我跟你，你就不该来的，一家来一个就行了，你知道不，宋家除了你们老爷子，其他医的全上前线了，连那几个没医的去做志愿者了，你们好歹留一个在家啊。”
叶嘉青想了想，道：“老爷子不留下了？”
“他一把年纪了，不留在家做什么？”杜庭哪怕十好几的人，话依旧戳人心窝子。
“我不和你了，我老师有个肺癌合并新冠的病人，免疫力已经不行了，送来就重症，我得去守着。“杜庭一边一边走了。
叶嘉青今晚和老师一起值夜班。
还好，其他医院都来了人手支援，所以不算特别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