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钧言睡了一觉,又起来洗衣服,把自己的李赫的,按照颜色分类,需要洗的全洗了,烘干后挂在室外,让阳光来杀菌。
李赫是傍晚回来的,要带他去附近的舅舅家里吃饭。
白钧言收到消息就换了衣服,然而照镜子时,他发现自己不能这样去,脖子上很清晰的四五个吻痕。
万一家长觉得他特Open怎么办。
“不行!”白钧言喊他进来,“李赫你看你干的好事!!!”
李赫检查了下,有点心虚:“也不是很明显。”
白钧言唉声叹气:“你给我一件高领的衬衣。”
近九月的洛杉矶,他穿高领,怎么看怎么奇怪。
白钧言也是没有办法,李赫开车带他出去,路过化妆品店,买了遮瑕膏:“就这两个露出来了,我帮你遮一下。”
“你怎么这么熟练。”
“Tim以前未成年纹身,怕被他爸妈发现,就拿遮瑕膏遮的。”他在车上开盒,指腹点了薄薄一层,轻轻按压在白钧言有些发红的皮肤上,确认遮住后,亲了亲他的发顶。
白钧言经常被他亲,在外面李赫就爱凑很近贴一下他的耳朵,头发,但不太吻他嘴唇,没人的时候才会过分一些,连大腿小腿和脚尖他都不放过。
今晚,李赫带他去舅舅家里做客。
他们一家早年移民,中文都不太好,几乎只能讲英语。所以白钧言觉得伊芙琳把李赫教得太好了,李赫的中文就学得很好。
李赫对一家人仔细介绍了他,说他中文名是什么,英文名是什么,天津人,在哪里念书,学的建筑和艺术史,有什么爱好,还拿过什么辩论赛奖,是艺术家……
白钧言简历都不敢那么吹的,李赫却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口。
好像在他眼里白钧言就是什么都优秀。
白钧言是个自来熟,人又健谈,就连听不懂的东西,他也会很仔细认真的去听,几乎不会有长辈会不喜欢他的。
他表哥霍慎微人倒是很好,就是看着两人的眼光有些不对劲,末了聚会结束,霍慎微把李赫拉到了露台:“他是你男朋友?”
“对,看出来了?”他点点头。
霍慎微一脸的我就知道,因为李赫从来没有带过人来他们家吃饭的。他点了雪茄给李赫:“难怪你让我去接,他人还不错,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柜?你是同还是双?”
“这个不重要,我就只喜欢他一个。”李赫靠在露台抽了一支雪茄,夜幕落下,他转过头去,发现白钧言不见了,他一找,发现白钧言躲在楼梯下面,跟舅舅家里养的那只边牧大眼瞪小眼的对峙。
白钧言不敢动,边牧也不敢动。
“Pika,”狗听见了,朝他跑来,李赫对白钧言打了个手势,“我把它带房间里去。”
李赫把狗赶进房间:“你吓到他了Pika,在这里坐着不要动,乖,别自己开门出来了。”
随后,他带着白钧言离开,白钧言在车上还有点僵硬。
“我家里人都很喜欢你,你看见了吗。”李赫安慰他,给他系安全带,摸了摸他的头,亲了下他的脸。
“你刚亲完狗又来亲我,”白钧言刚刚真是快哭了,“我的天,你舅舅家怎么也是个养狗大户,三只狗我的妈呀。”
“我有提前跟他们说,都关在房间里的,不过你知道边牧的智商很高,会自己开门的,反锁了都能开。”
白钧言一时半会儿失语,不知道说什么,李赫开着车,停了下来,买了两个冰淇淋,白钧言低头慢条斯理地吃,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你工作还顺利吗,在这边发展的什么项目?”
“就是外销,今天去见了客户……”李赫说得很仔细,其实白钧言也不是很听得懂,也无法给出任何建议,但听得认真,。
“你冰淇淋都化了。”李赫注意到,“怎么不吃。”
“因为你说的东西我要消化一下……”
“听这仔细做什么,你又不做这一行。”
白钧言说:“因为我就是喜欢听你讲话,不管是讲工作还是讲别的。你谈学术也好,工作也好,电影也好……情话也是。”而且比起情话,他反而更喜欢听李赫聊工□□好的模样。
“啊,对了。”白钧言突然想起来了,“昨晚睡的时候,你好像……”
车子开上山坡,驶入地下车库。
李赫:“嗯?我好像什么。”
白钧言哑了几秒钟,他把高领衬衫开了一颗扣。
从车库出去,狭长的海岸线边缘,深蓝色的夜幕上挂着弯月,倒映在海面上,白钧言的头发被夜风吹乱,他攥着李赫的手:“你好像说,你爱我什么的balabala……我有没有回答你啊。”
李赫摇头:“你睡着了,结果是听见了吗?”
“我太困了嘛,我以为我回答了你的……那我多半是在心里说了,我说我也爱你的。”
李赫站定,低头看着他道:“你昨晚回答了,你在心里说的,我听得见,感觉到了。”
有时候,他似乎真的能听见一些心声,在相爱的时候,能听见许多。
这时,从悬崖对岸吹来了风,树叶晃动。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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