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彦把枪放下看着他没说话。
“我赢了,说好的虐哭我呢?”程燃笑了笑。
“让你的。”孟清彦面无表情回了一句。
孟清彦觉得程燃有时说的话很让人摸不着头脑,心里又痒痒的。她一致认为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孟清彦摇了摇头,还是不要多想为好。
到了家门口,孟清彦打开院子的铁栅栏,一个巨物扑了过来。
“大壳儿?!你怎么在这?”孟清彦揉了揉它的头,许久不见又可爱了。
“小彦回来啦。”孟爸爸闻声打开房门走进院子。
“叔叔好。”程燃向他打招呼。
“哎,好好好。今天篮球赛赢了吗?”孟爸爸问。
“那必须赢啊!”孟清彦抢答:“不过,爸。大壳儿怎么会在我们家?”
“哦,我刚到家的时候看它蹲在院子门口,我仔细一瞧这不是程燃家的狗吗,就给放进来了。”孟爸爸解释道。
程燃不在家的时候大壳儿都在家趴着,或者程汝带它出来走走,一般情况下大壳儿是跑不出来的,或者说,也不会跑出来。
程燃往周围看了看,距离程燃家八百米处,自己家楼下熙熙攘攘围了一小圈的人。
“那边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孟清彦顺着程燃看着的方向看去:“不会又是推销拖把还有魔术毛巾什么的吧?”
程燃骑上车就往那边冲,大壳儿“汪”了一声跟在后面。
“哎!大壳儿!别乱跑!”孟清彦怕它跑丢,也跟在后头跑。
“大家都来评评理,年纪这么大了还来勾引别人家的丈夫算是怎么一回事?”身着皮草外套的浓妆女人站在人群中央。
“你能不能别在这儿丢人?”程汝皱了皱眉。这个女人一直在她家楼下嚷嚷,如果不下来只会刺激这个人说出更过分的话。
“哟,你也知道丢人啊?那你叫周威来给你儿子过生日的时候怎么就有脸了?!”女人的面孔逐渐狰狞起来。
“不是我叫他来的,你回去问他。”程汝说:“你再闹下去我就报警了。”
“你报啊!有本事你报啊!你就睁大眼睛看看我会不会被关进去!”女人戏谑的笑着。
程燃把车子扔到一边,扒开人群拉住程汝的胳膊往回走:“上楼。”
女人不肯罢休,冲过去把他俩分开:“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今天就让街坊邻居知道你们都是什么东西!一个不安分的小三和她的野种儿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程汝说:“究竟是谁破坏了谁的家庭你还不清楚吗?”
大壳儿跑到程燃旁边就停下了,孟清彦在一旁站着听得一愣一愣的,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跟周围这些看戏的没两样,于是就对着程燃做了个小动作表示自己先回去了。
“你儿子不是回回考第一吗?很引以为傲是吧。”女人突然转身把孟清彦拽到程汝面前:“那你儿子早恋的事你知道吗?”
孟清彦的下巴都惊讶得掉到外太空去了,这是躺着也中枪啊。她向程燃发出求救的目光。
“程汝,果然你儿子跟你是一路货色,就喜欢乱勾搭人!”
孟清彦微微蹙眉头,顿时觉得脸前这个女人的嘴脸无比丑恶。别的事儿她不了解,但是一码归一码,你骂我同桌是真不能忍:
“你是哪路子的疯批啊?市中心精神病医院的管理这么差?”
女人愣了一下:“哎你怎么说话呢?!”
“怎么说话轮不到你教。”程燃把孟清彦往身后拉了拉。
看戏的人也不都是白看的,还真有人报警。警察开着警车来了解情况,总的来说也没怎么了解,就看谁戾气重就把谁塞警车里。
看戏的街坊三三两两的散了。孟清彦看了一眼程燃,没说什么转身要走。
“我送你回去。”程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回来。”程汝叫住他:“她真是你女朋友?”
孟清彦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在这么紧张的环境下,居然还期待着可以从程燃口中听到什么能让自己满意的回答,真是在刚刚就该一起被警察抓走。
“我们家的事儿能不拉上别人吗?”程燃有些无语。
“我们家怎么了?我们家好着呢!”程汝也因为今天周亦他妈来找碴搞得很烦躁:“现在高三你脑子里除了学习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能想!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考上了大学我就.....”
“我确实想要什么都不想!”程燃打断程汝,像是要把最心底的情绪都宣泄出来:“我能什么都不想吗?我能每天开开心心上学不被你们这些大人之间的破事牵扯到吗?”
程燃说完甚至松了口气,感觉舒坦了许多。
孟清彦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程燃。她觉得程燃一直是比自己成熟一些的人,但却忘了他也是刚刚成人的十八岁少年,心里有捋不清楚的大大小小的情绪,人在这个年纪总是特别复杂,有最纯粹的道理,也有最直接的幼稚。
孟清彦再在这站下去,浑身就像被钉钉子一样的煎熬,于是她跟受了惊的小兔似的,一溜烟窜了。
第二天下午,孟清彦在家正在跟数学题对立,手机就响了起来。
“昨天怎么先跑了?”这是程燃打来电话的第一句话。
“离得近不用送。”孟清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