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四号凌晨一点十分，孟清彦拿起手机对着程燃的对话框发了条信息。
-睡了吗？
-没呢。怎么了？
-就问问，我试卷还有两张。【苦逼.jpg】
-我还有一张不到，写完别忘了复习高一下册文言文，张先生明天抽默写。
-靠，能别提醒我吗？！【痛苦.jpg】
-不能。
-都怪你！这就是贪玩的代价！【生气.jpg】【掀桌.jpg】
-【大笑.jpg】加油，现代匡衡。
-不要，我要昧着良心睡觉了。
程燃一个电话打过来，孟清彦在安静的环境里待太久，被手机铃声吓了一大跳。
“吓傻了你养啊？！”孟清彦一接听就是劈头盖脸骂过去。
“我养就我养，不就是一串糖葫芦么。”程燃笑道。
“滚蛋，你丫才只吃糖葫芦就能饱呢。”孟清彦吐槽道：“找我什么事儿？”
“看着你，不让你睡觉。”程燃说。
“大哥，我就是开个玩笑，不真睡，我可不想明天又被抓去走廊补作业。”孟清彦伸了个懒腰。
“还是我来监督比较放心。”程燃说。
“你想怎么监督啊？”孟清彦问。
程燃那边把电话挂断，一个视频打过来：“这样我就能看着你了。”
孟清彦看着屏幕里的程燃，在心里感叹了一声苍天无眼，凭什么同样都是熬夜，一个是刚洗完澡头发还半湿半干精神焕发的小伙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台灯在他脸上补的光衬得皮肤更加白皙。而另一个确是萎靡不振，披头散发，好像随时都会睡过去的苦逼小女孩啊？！
孟清彦对着镜头扒拉了两下头发，拿起皮筋随意扎了个马尾。行，自己捯饬两下也挺美。
“我有没有说过你扎马尾很好看？”程燃盯着手机屏幕说。
“没有，大家不都扎着马尾么，学校也不给烫发染发披肩发啊。”孟清彦说。
“我就觉得你是我见过扎马尾最漂亮的，很适合你。”程燃说。
孟清彦愣了一下，感觉浑身那热劲儿又都一股脑往脸上窜，待她反应过来看向屏幕里的自己的时候，就好像看见了一只被煮熟的虾。
“靠。”孟清彦低声骂了一句，仓乱的把镜头转向别处。
“你搂着大白熊睡觉啊？”程燃看见屏幕里躺在孟清彦床上的大白熊。
“不然我能把它杵哪儿啊？我爸怕我放沙发上他起夜上厕所的时候能吓憋回去。”孟清彦这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没，陪你睡觉也不错啊。”孟清彦这个抱玩偶睡觉的操作让她在程燃眼里又小了起码五六岁。
那边没有声音，又过了半分钟孟清彦出现在了镜头里。
“刚刚去洗了把脸，醒醒困学习效率才高。”孟清彦嘴硬道。
程燃不是没看见刚刚孟清彦脸红的样子，此时在另一头笑得开心。
“笑什么？觉得好笑你以后都别洗脸。”孟清彦瞥他一眼把手机立桌上就低头做题了。
“写吧，有不会的问我。”程燃也把手机立桌上，方便一抬头就能看见孟清彦。
俩人就这么一句话都不说开启了学霸模式。孟清彦时不时就偷偷看程燃两眼，虽然只看得见他的头顶还有眉眼鼻梁，但是她的心脏还是会漏跳两拍，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的原因。
正事儿还是不能忘脑后去的，孟清彦碰到不会的题就直接问程燃，快速又方便，比一切软件啊百度啊自己钻牛角尖啊都来的实在。做完试卷两人又闷着看了会文言文，着实催眠，但还是监督着彼此复习完了并且道过晚安后才睡觉。
第二天也没有特别特别困，毕竟困是高三的常态。高三学子已经练就了一身抗困的本领，比如肖兰每天都会往孟清彦这里塞一条速溶咖啡。
“我们班这次放假放的心都放没了，卷子都不做！学数学你不刷题你想干嘛？！背答案吗？！”数学老师在讲台上拍着手中的试卷：“我总共就发了五张！全班只有一半的同学全部完成的，其他同学呢？！不考大学了吗？！”
“老师，语数外三科加一起总共发了十五张卷子！总共就三天假期。”其中一天还参加篮球赛了呢，汪洋把这句话憋了回去。
“十五张怎么了？一天做五张三天十五张有什么问题吗？”数学老师问。
“不苦不累.....”数学老师刚要开口。
“高三无味。”下面的同学接腔。
“怎么有气无力的？”数学老师提高音量：“来大点声！”
“不苦不累！”
“高三无味！”
“不拼不博！”
“人生白活！”
“哎！这就对了，大家气势要拿出来，学习才会有动力！”数学老师满意的说：“这次的五张卷子程燃同学和孟清彦同学都做的非常好，大家要向他们学习啊，多请教请教！”
“你们俩怎么就跟连体婴儿似的整天一齐挨夸。”汪洋转头小声道。
“你连不到急的。”程燃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