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半被拖着半被抱着走出放映厅,熟悉的香味让他不再那么头疼欲裂,但依旧很难受,他甚至感觉不到是自己在驱动着腿向前迈,不知道他是怎么一步步走出去的。
“让让!今天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徐玉磊看到祁让要走了,也顾不得江水心,急匆匆跑出来道歉。
“我不知道江水心准备的视频竟然是这个,如果早点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帮他的。”
“我相信让让你肯定不是视频里说的那样,大家也都相信你,今晚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
祁让头也没回地跟着哥哥离开了这里。
徐玉磊一直追到门口,看到祁让矮身进入车后座,祁月白紧随其后上车,冷冷看了他一眼,“嘭”一声关上车门,彻底隔绝了他的视线。
那样冰冷的视线,让徐玉磊有一种如坠冰窖的恐怖感,小腿僵硬得几乎难以动弹。
他直愣愣地看着车离去的方向,直到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中,他才猛地松了一口气,捂着过激的心跳喘气。
车内,祁让躲在外套里,在祁月白的安抚下,理智逐渐回笼。
他一遍遍回想起陆北说的话,牙齿都在发抖。
“哥哥,我以前是那样的人吗?虚伪、善妒、装可怜、表里不一……”
“当然不是,”祁月白搂着祁让,眼底寒凉,安抚的话却如水般温柔:“让让是这个世界上最乖最可爱的人。”
祁让并未在心里思考过信与不信的事情,只是愣愣地继续问道:“我做了那样的事吗?我高二的时候……”后半句话祁让难以启齿,咬着衣服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祁月白到的时候,听到了视频关闭前最后几句话,正是陆北说的关于祁让高二那件事。
那件事确实发生过,但并没有陆北口中的那样不堪。
他声音平和地道:“让让,你比我勇敢,我要感谢你当年努力地追求过我,让我们没有错过。”
“勇敢?”
“是的,你很勇敢。在我犹豫的时候,你走到了我的身边。”
祁让高二那年,也才17岁,严格来说,还是一个未成年,而祁月白已经在公司里升到了经理的位置,那个时候,他们都还住在老宅。
某天晚上,祁让趁着祁月白还没回来,躲在了祁月白的床上。
他的心中怀揣着情窦初开的无限幻想,脑袋埋在充满哥哥的气息的枕头里,只觉得吸进来的空气都是甜的。
“哒、哒、哒、”一阵规律的脚步声传来,每一步之间的间隔像是经过精心的计算一样相差无几。
这样独特的脚步声,祁让知道,是他的哥哥回来了。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好似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他紧张地揪着被子,把呼吸放到了最轻,安静地数着哥哥的脚步声,幻想着哥哥与他的距离无限缩近。
脚步声最终停在了床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被子一角,掀开大半,少年尚且青涩的身体突然展露在眼前。
因为突然袭来的光线,他紧紧闭上眼,微弯的睫毛不住地颤抖着,在眼睛下方投出一小片抖动的扇形阴影,像极了一只初生的蝴蝶。
祁月白的视线扫过少年仿佛引颈待戮的纤长的脖颈,单薄白皙的胸膛,平坦的小腹,最后落在修长又略带肉感的双腿,他显然很紧张,全身的线条都绷紧了,如同绷到极致濒临破裂的弦。
他眼神微深,却无比绅士地脱下了上半身家居服盖在少年身上。
深蓝的颜色衬得他的皮肤格外鲜活白皙,纤细的身子缩在宽大的衣服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很像他曾经捏在手里的蓝翼蝴蝶。
“让让,你不应该在这里。”祁月白声音淡漠地道,仿佛那个暗欲翻滚的并非是他。
祁让缓缓睁开眼睛,声音也在微微颤抖:“哥哥……”
“今晚的事情我会当作没有发生过,穿好衣服,回去睡觉吧。”
“我不回去……”
祁月白反问:“你不回去还想干什么?”
“我……”祁让紧张地咬住下唇,哥哥冷静的反应让他有点沮丧,但他不想放弃,一只手伸出家居服的衣摆,抓住祁月白的裤腿,“我不回去……我喜欢你,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是你的哥哥。”
“我知道,可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祁月白掰开祁让的手指,“让让,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哥哥,别闹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
祁让生怕哥哥真的就这么把他送回去了,情急之下直接坐起来抱住了祁月白的腰,“我喜欢你,我不想做你的弟弟,我想和你在一起,哥哥。”
“不想做我的弟弟,想做我的情人?”祁月白勾起祁让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让让,不要作践自己。”
“我没有作践自己,我就是喜欢你,我忍不住……”
祁让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可以偷偷暗恋好多年,他喜欢上哥哥之后,一刻也忍不了,而且迫切地想告诉哥哥他的喜欢,想要得到哥哥的回应。
“忍不住也要忍,让让,我是你的哥哥。”
祁月白垂眸扫了一眼祁让轻微颤抖的背,将半落的衣服提起来,好生将祁让裹好,而后弯腰将他抱起来。
“哥,你要送我回去吗?我不想回去。”祁让挣扎,但哥哥的手稳稳拦在他的腰间,他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抱着他走出房间。
他从没被哥哥拒绝过,委屈得差点哭出来,“是因为爸爸妈妈吗?我会去说的,爸爸妈妈那么疼我,他们会同意的。”
“哥哥、哥哥……”
祁月白仿若未闻,稳稳地将祁让抱回他自己的房间,放在床上。
“让让,睡吧。”
回忆在祁让盈满泪水的眼中结束,祁月白看了一眼怀中缩在外套里低声啜泣的让让,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让让,睡吧。”
祁让一点都不困的,但是哥哥的声音对他好像有什么特别的魔力,他的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祁让做了一个漫长而又混乱的梦。
梦里出现了很多人,有他见过的晏冬城、周蔚等人,也有很多他陌生的面孔,像是走马观花一样,那些人说着话从他身旁匆匆经过。
祁让努力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不管他多么努力地追上去,总是只能看见一个个的背影离他远去。
他跑得口干舌燥,心脏剧烈跳动着,他产生了一种心脏无法承受即将爆裂的错觉,但他不能停,他看到走后一个人影走向远方,不顾一切也想追上去。
忽然,一阵强烈的白光闪过,最后一道人影消失,祁让摔倒在地上,捂着疼痛的心脏说不出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身上的痛苦消失了,他慢慢爬起来,看到不远处一扇门。
祁让踉踉跄跄走到门边,似乎听到里面传来窃窃私语,声音越来越大,吵得他耳膜做疼,但他依旧无法分辨出这些人在说什么。
他握住门把手,呼出一口气,用力拧动门把手——门把纹丝未动。
祁让低头研究门把手,看不出来门是不是上锁的,他又尝试了几次,依旧没能将门打开,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凑到猫眼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视线刚聚焦,一只猩红的眼睛印入眼帘——
“啊!!!”
床上的人忽地一声惊叫,猛地坐了起来。
“让让,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祁月白拉起被子裹住祁让微抖的身子,问道。
祁让慢慢回过神,看到哥哥平静的眼神时有一点后知后觉的莫名的恶寒。
祁月白见祁让不说话,揽着祁让靠在自己的颈间,又问了一句:“不舒服吗?”
熟悉的香味盈斥鼻尖,祁让惊恐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紧紧攥住祁月白的衣角,声音沙哑地道:
“没有不舒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什么了?”
“我不知道……很乱,那个梦很吵,好多人在说话,但是我听不清楚……”
“没关系,听不清楚不要勉强自己。”
祁让沉默地将脸埋进哥哥的脖子,好半晌,才闷声问道:“我以前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你不要骗我,我真的很想知道……”
“今天去你以前的高中看看吗?听听陆北之外的人,是怎么认为你的。”祁月白知道他说再多,祁让大概都只会当作是安慰的话,只有让他自己去看过了,他才能放心。
祁让鼻子有点酸,攥着哥哥衣摆的手愈发收紧。
“这样没关系吗?公司的事情那么多。”
“没关系,在公司里也只是一些没有意义的勾心斗角,也许休息一段时间才是好的选择。”
“谢谢你,哥哥。”
祁月白亲昵地摸了摸祁让的头,“我给你也请了假,今天可以不用去学校上课。”
“嗯。”
逃避虽然可耻,但确实很有用,不管怎么说,祁让松了一口气。
昨天他本来是想去和同学们拉近关系,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一想到大家可能怎么议论他,他根本没办法回去上课。
起床后,祁让鼓起勇气看了一眼手机,微信竟然有99的消息,不少话都没怎么说过的同学特意来告诉他不要在意昨天的事情,他们只会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相信一个毫无根据的视频。
大部分的消息还是徐玉磊和高远意发来的。
高远意说高中就和他认识了,而且是一起去的集训,集训的大家也都很喜欢他,他甚至还发来了几张其他集训同学的聊天记录,证明他说得都是实话。
而徐玉磊则主要是一些道歉的话,也跟他解释了视频的前因后果。
祁让没想到这件事完全是江水心一手主导的,不知怎的,心里竟然非常失落,也许是失去的记忆中残留的感情在影响他。一声惊叫,猛地坐了起来。
“让让,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祁月白拉起被子裹住祁让微抖的身子,问道。
祁让慢慢回过神,看到哥哥平静的眼神时有一点后知后觉的莫名的恶寒。
祁月白见祁让不说话,揽着祁让靠在自己的颈间,又问了一句:“不舒服吗?”
熟悉的香味盈斥鼻尖,祁让惊恐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紧紧攥住祁月白的衣角,声音沙哑地道:
“没有不舒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什么了?”
“我不知道……很乱,那个梦很吵,好多人在说话,但是我听不清楚……”
“没关系,听不清楚不要勉强自己。”
祁让沉默地将脸埋进哥哥的脖子,好半晌,才闷声问道:“我以前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你不要骗我,我真的很想知道……”
“今天去你以前的高中看看吗?听听陆北之外的人,是怎么认为你的。”祁月白知道他说再多,祁让大概都只会当作是安慰的话,只有让他自己去看过了,他才能放心。
祁让鼻子有点酸,攥着哥哥衣摆的手愈发收紧。
“这样没关系吗?公司的事情那么多。”
“没关系,在公司里也只是一些没有意义的勾心斗角,也许休息一段时间才是好的选择。”
“谢谢你,哥哥。”
祁月白亲昵地摸了摸祁让的头,“我给你也请了假,今天可以不用去学校上课。”
“嗯。”
逃避虽然可耻,但确实很有用,不管怎么说,祁让松了一口气。
昨天他本来是想去和同学们拉近关系,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一想到大家可能怎么议论他,他根本没办法回去上课。
起床后,祁让鼓起勇气看了一眼手机,微信竟然有99的消息,不少话都没怎么说过的同学特意来告诉他不要在意昨天的事情,他们只会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相信一个毫无根据的视频。
大部分的消息还是徐玉磊和高远意发来的。
高远意说高中就和他认识了,而且是一起去的集训,集训的大家也都很喜欢他,他甚至还发来了几张其他集训同学的聊天记录,证明他说得都是实话。
而徐玉磊则主要是一些道歉的话,也跟他解释了视频的前因后果。
祁让没想到这件事完全是江水心一手主导的,不知怎的,心里竟然非常失落,也许是失去的记忆中残留的感情在影响他。一声惊叫,猛地坐了起来。
“让让,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祁月白拉起被子裹住祁让微抖的身子,问道。
祁让慢慢回过神,看到哥哥平静的眼神时有一点后知后觉的莫名的恶寒。
祁月白见祁让不说话,揽着祁让靠在自己的颈间,又问了一句:“不舒服吗?”
熟悉的香味盈斥鼻尖,祁让惊恐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紧紧攥住祁月白的衣角,声音沙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