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屿一愣,被他引着走向餐馆深处,才知道底下别有洞天。原来下面藏着个两百多平米的秘密酒吧,二分之一面积都是舞台,台上正上演着劲爆热舞,而舞者清一色都是男性。
马昊拉着他在角落坐下,还贴心地向他表示不需要担心狗仔,因为这地方是VIP会员制,入门会费三十万,一般人消费不起。
戚屿环顾一圈,身边果然不乏衣着考究、妆容精致的都市金领,只不过在这样的场所,所有人都已撕下伪装的面具,化身欲望狂魔,朝着舞台上的胴体吹哨叫嚣。
马昊边看边问戚屿的感受,戚屿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大开眼界”,满脑子想的却是傅延昇。
……早知道要分开这么久,那晚应该多做一次的。
“不是吧!加州和纽城没有这种场所吗?你从小就在那边,应该见识过不少了吧。”
戚屿笑而不语,这矜持克制的姿态越发撩得马昊抓心挠肝。
又一首拉丁舞曲响起,只见两个男子踩着音乐节拍上了台,跳起了国标。
这舞戚屿自己中学时也学过,但看衣不蔽体的舞男跳国标,他还真是第一次,如果傅延昇坐在边上,戚屿都忍不住想去挠对方的手心……
只可恨边上的不是爱人,而是个快对他眼冒绿光的猥琐男!
马昊边拿眼角余光瞄他,边用半调侃的语气评价着:“上面这两人身材倒是不错,长相却是差强人意……戚屿,你会跳舞吗?我猜你上去跳都能跳得比他们好看。”
戚屿闻言手背青筋一跳,忍到现在,他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立即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来处走。
马昊一惊,忙起身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外面大街上才抓住戚屿的胳膊,却被一把甩开。
戚屿扭过头来,像只被惹毛的白孔雀,张着浑身的羽翅,眼角微微上吊着,一双眸子蕴含着怒气,亮得吓人。
“马昊,我把你当正正经经的朋友,你把我当什么?”他厉声质问,“可以随便调戏的男pào • yǒu?”
这一顶大帽子盖下来,马昊彻底傻眼了,“不、我不是……”他后知后觉,忙不迭地说,“你误会我了!”
“那你刚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把我跟那些舞男比?”戚屿讥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我以为你跟我一样,”马昊语无伦次地道着歉,“对不起,我、我是真的喜……”
“别对我说出那句话,”戚屿狠声打断他,扭过头去,“我对你的性向没有意见,我敬你包容你,陪你看那种演出,只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但不意味着我能允许你随便轻薄我调侃我。”
戚屿像是长出尖喙的嘴一下下啄着马昊的心,把他啄得千疮百孔面无血色,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罪无可恕的shǎ • bī渣男,他伤害了他满怀真诚的朋友,他简直无地自容!
戚屿放完一通狠话,紧接着又道:“刚刚在饭桌上,我很感谢你问红妆的事,也谢谢你愿意提供帮助。但我其实很想告诉你,我并不需要。薇秀不缺钱,一个红妆我们还养得起。但我既然花钱买了红妆,就想要把它经营好,毕竟我是做企业的,我在乎自己的信誉和口碑,也不想砸了薇秀的牌子。林焕找人针对我,我可以忍,和他虽谈不上当朋友,可他也是商人,知道利益大于一切,等他消了气,会知道我是在用心做事的,”说到这里戚屿的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他再次转过身看向马昊,脸上的怒色已经被隐约的担忧取代,“只不过,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他针对我,而是他针对你们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