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朗克的喽啰们就这样将他们二人堵在桥中间,双眼放光的看着他们。
他们已经没有路可以逃跑了!
桥的一头是铁钩帮,另一头是红帽子。
他们是普朗克手下的另一个帮会,跟铁钩帮,还有差不多整个比尔吉沃特,都效忠于普朗克本人。
这个岛上几乎所有以shā • rén为乐的杂种都到场了,一个个磨刀霍霍,眼中闪烁着残忍。
格雷福斯一步一步走向崔斯特。
这个蠢大个似乎完全不了解眼前的处境意味着什么。
他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只是冷冷的盯着崔斯特。
崔斯特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
他们俩曾经无数次面临过类似的场景,如同身陷齐腰的粪坑一般糟糕,然而每次他们都能够逃脱,事后向别人骄傲的吹嘘那次的经历有多么惊心动魄。
但这一次,格雷福斯不会再听他的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冷漠无情,从中探见的只有死亡。
崔斯特张了张嘴,想要和他解释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他只能颓然的叹了一口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格雷夫斯不会再相信他了。
一旦这个蠢蛋的实心脑袋犯起倔来,就得花好长时间醒悟。
然而,这些人会给他们时间吗?
崔斯特退到桥边,栏杆下方有数不清的绞车和滑轮绳索,再往下就是无际的深海。
他一阵头晕,一颗心倏地沉到了脚后跟,他踉跄的退回了桥中心,脸上挂着一丝惨笑。
到了此时,崔斯特才彻底看清自己面前的悲惨境况。
远处,普朗克的冥渊号在海雾之中若隐若现,从它的腹部放出密密麻麻的小船,朝着屠夫之桥奋力驶来。
看样子,普朗克已经准备亲自来收网了。
他既没法冲破铁钩帮的封锁,也没法说服红帽帮行行好让个路。
更没办法干倒格雷福斯那只猪头。
那就只剩一条路了——从这里跳下去。
于是崔斯特就在所有人讥嘲的目光中爬上桥栏。
只一眼,崔斯特就立刻收回了目光。
这比他想象得还要高。
狂风卷动着他的外套,像一面船帆在劈啪作响。
他再也不想回到这个鬼地方了。
“赶紧滚下来。”格雷福斯说。
他的声音被狂风裹挟着,崔斯特似乎从中听出一起绝望?
想来也是,如果他就这么死了,格雷福斯苦苦追寻的忏悔也就从此化作泡影。
崔斯特没有理会他,他死死的盯着幽黑的海面,深深吸了一口气。
从这里跳下去落到水面起码要五秒,水下会有什么等着他?
剃刀鱼?还是一只已经张嘴等着他的大海兽?
“托比厄斯,别再想着逃跑了。”格雷福斯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崔斯特怔了怔,这个名字,他已经好久好久没听过了。…
“你们都以为我是个胆小鬼,对不对?”他笑着扫视在场的人。
然后,他跳下了大桥。
......
雷文脖子上缠绕着厚厚的一层纱布,他躺在病床上哼着小曲,享受着难得的悠闲。
然而病房的门猛然被推开,一个红发女子走了进来,猩红的秀发有些凌乱。
“莎拉,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匆忙?李维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是他出什么事了吗?”
雷文十分诧异,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此人正是从码头离开的莎拉,在格雷福斯跳船去追崔斯特之后,她并没有继续停留在那里,也没有去寻找李维,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雷文所在的诊所。
她缓了几口气,说道:
“雷文,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假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