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跪下!”跪在堂中的马三使劲扯了下马三夫人的衣摆。
马三夫人这才注意到马三满是血污的脸,惊得她忘了场合大叫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流血了?你的牙……”
“肃静!”何进拍了下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马三夫人吓了一跳,忙跪下回禀道:“民妇马窦氏,玉乡马三郎之妻。”
“王爷、公主在此,还不速速跪拜!”
王爷?公主?马窦氏愣住,马三又扯了她一下,她这才懵着脑袋嗡声叩拜。
“今日叫你来,是为了一桩陈年旧事。”何进说着指向彩墨,“马窦氏,你看清楚,可认得公主身后左边的这位小娘子?”
马窦氏再笨也隐约明白了几分,不由得往马三身上靠了靠,紧张道:“民妇认得,她叫彩墨,是我夫君以前的偏房叶二娘之女。”
“本官且问你,叶二娘是如何过身的?”
“她,她是病死的呀!”
“所患何病?可有请郎中诊治?”
“她,她,她怀胎三月小产,坏了身子,之后崩漏不止,郎中也看了,药也吃了,总不见好,最后就撒手去了!”马窦氏掏出帕子掩面而泣,“她是个命苦的,我同她姐妹一场,虽事隔数年,每念及过往,我总忍不住伤心落泪。”
温乐公主转首看了眼握紧了拳头欲同马窦氏争辩的彩墨,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马三扶住马窦氏,也挤出了两滴泪来,言辞恳切的对彩墨道:“墨儿,你都听到了,我告诉你的并不假,你娘她真的是病逝的。”
“那我问你,叶二娘因何小产落胎?”温乐公主问道。
马三脸色骤变,嗫嚅道:“她,她身子一向不好……”
温乐公主冷笑一声,道:“人在做,天在看。事实不是你们三言两语能蒙蔽得了的。”她又对何进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县令不妨将马府家奴传唤到堂,逐一过问。”
何进命差役提来了一个家奴,叫阿贵,是伺候马三多年的随从。阿贵是被两个差役架上来的,下午的事他全程参与,自知他们闯下了什么祸,如今堂上坐的是谁。他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尊贵的人便是何县令了,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王爷、公主。他怎能不怕?被差役扔在堂下,他吓得跪趴在地,不敢抬头,浑身抖得像才从冰河里捞出的落水狗。听到何县令问他可知叶二娘是如何过世的,他哆嗦着回说是得病死的。
温乐公主斥道:“惹了本公主,死到临头还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