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奴随意拨着弦,沿着屋檐往下走,竟轻巧稳当如履平地,好似从蟾宫走出来的广寒仙子。
“不过……”她话锋一转,对温乐公主道,“奴家虚长公主几岁,走南闯北形形sè • sè的男人见识过不少,看在公主替奴家出头教训耿二的份上,奴家善意提醒公主一句,十个男人九个坏,还有一个是无赖。你的这位驸马瞧着仪表堂堂,至情致性,但也年轻气盛,狂傲自负,十有bā • jiǔ是个靠不住的。奴家倒有一个好人选,此人相貌英俊,秉性纯良,沉稳持重,家底雄厚,介绍于公主认识如何?”
温乐公主正想说好,叫她下来边喝茶边详聊,身旁的柴峻却怒不可遏的斥道:“大胆妖女,胡言乱语!波仔,把她给我射下来!”
他话音刚落,一支羽箭已经破风射向鸽奴。鸽奴身形一晃就避到了几步开外,伴着铮铮切切的弦声,她哈哈大笑,纷杂的乐声和笑声如魔音灌耳,叫人心烦气躁。强波拉弓又she一箭,鸽奴旋身飞起,凌空一脚将箭矢踢飞,落地时她拢了拢弦,勾起嘴角妖娆一笑,道:“好箭法,只是没我快。天色已晚,奴家就不多陪各位了,后会有期。”
眨眼间,她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空中有雪花般的纸片纷纷扬扬落下。
“这是什么东西?”江英树捏起一小片落在他肩上的碎纸片问道。
“想必这就是她从《诗经》中取走的东西,她的身契。”温乐公主平摊着手掌,上面落了几片。
“这鸽奴的来历大有问题,她武艺超绝,追捕她难于登天。眼下只能等二公子苏醒后,再询问他找集线索。”诸葛子获道。
刺史府人心惶惶,忙忙乱乱,无法安歇,温乐公主便由禁军的人护送着去了驿馆。温在恒一直把她送到院门前,她没有立即进去安置,而是垂首踯躅,问温在恒:“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温在恒看着她的头顶,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