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菊抹去泪水,坐直了说:“那你说怎么办吧。”
陈亦武平静地说:“这三百万算是我给的五年生活费,我这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我就先交五年的吧。当然,这里面还我预先给小书和小灵的红包。他们两个的婚礼,我就不随礼了,您帮我包点红包就行了。”
吕菊有些不可置信,这小子现在就把后面的事都安排好了,他这是打算后边的日子不要往来了吗。自己只是偏了点心,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记仇。
她是这么想,也是这么说的,“哎呦,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的,这样还怎么当一家人。你现在只是在家休息,过阵子就可以上班了,你不能把我们都丢下了,自己去享福啊。”
陈亦武微笑着说:“您这么说有点意思了,您没当我女儿是一家人,您要我照顾家里,我伤成这样您打算怎么照顾我啊?”…
吕菊睁大眼睛,“你不是有你老婆照顾吗,还需要我们照顾什么?行明天我杀只鸡,给你补补,我们这儿是乡下,能有什么好东西照顾你。”
陈亦武叹了口气,轻轻摩擦轮椅的把手,“妈,您知道我这轮椅多少钱吗,您知道我每天要吃十种药吗,您知道我过段时间还得动次手术吗,您知道我受伤很重,队伍都回不去了吗?
您都不知道,您只觉得我在外面肯定混得很好,我回来不给钱,就是不孝顺。妈,我不是不给钱,我给您了。您说您弄丢了,您说没有了,您要我继续给,我拿什么给啊。”
几个回合下来,吕菊不吭声了,直接起身,将陈亦武推出自己的屋子,将房门狠狠一甩,把陈亦武关在了门外。
陈亦武也不伤心,很自在地自己推动轮椅回到屋子。许玲芸迎了过来,“怎么样,妈没骂你吧。”
陈亦武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衣袖,将袖子挽起,然后自己把自己推到桌子旁边,用桌子上的盆里水洗了洗脸。
陈亦武没说话,许玲芸已经习惯了,她从一个行李袋中拿出一条毛巾,等陈亦武洗好了,仔细地帮他把身上的水珠都擦干净。
等许玲芸擦干净后,陈亦武才说:“妈不骂人,今天又不是我犯错,她怎么会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