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消息够灵通,我身边的人都是嘱咐过不许出外嚼舌头的,泽儿是怎么知道的?”徐墨卿好奇地问道。
“小石早晨为我去打洗脸水,听到庭院里有人在议论,昨晚我又是在顾氏房中歇下的,二柳并没有回来,也算侧面印证了一下。”燕泽银解释道。
“呵!这还真是个奇事!”徐墨卿悠然一笑,“晚君想要谁侍寝不是我能左右的。”
燕泽银向后挺起身子,“你是皇子啊!皇子还阻止不了这等事情吗?你得拿出你皇子的范儿呀!”
徐墨卿觉得燕泽银天真的可爱,“这种帐幔闺闱之事还能告到御前不曾?泽儿不会不知道,外面是怎样传我的风言风语吧?”
燕泽银自然听到过一些,但是他从未当回事,在这京都丰城最盛传的就是皇城宫闱、达官显贵家的风流韵事,那些多半都是以讹传讹。就比如他们传言徐墨卿善妒,把揽燕归晚,不许她与别的男妾接触。
燕泽银不知道这一切要拜柳萱婷所赐,更不知道令徐墨卿扣上这顶帽子的“元凶”是他自己。
一众人终于回到燕公府,他们照例先去木李楼给燕乐施请安,然后各自回到桃夭馆和关雎阁中歇息。
燕乐施察觉到一旁的秋生童生耷拉着脸很是不悦,便差书语暗中把九灵叫到跟前来问话。九灵见主母一再逼问,不敢欺瞒,只好把柳宜风和燕归晚同床一事说出来。
“也就是说,那柳宜风是何时进的卧房你们并不得知?”燕乐施抓问重点。
九灵躬身回道:“是的,主母。因为晚主走的早,不曾与小的交谈,只教我哄住殿下,把柳宜风和柳扶风安全带回来。”
燕乐施咂摸九灵说的话,心中自有了判断,“灵官儿先回去吧。夫郎爷身边那两个大官儿心里不舒服就让他们去闹,他们若不能替主子出口气怕是不能罢休。木李楼给你撑腰,灵官儿放手去调和。”
“诺。”
九灵心里有了底气,迅速回到桃夭馆去。这时候正赶上厨房往这边传饭,一小厮儿手里的春槅没有拿稳,把送到正房给徐墨卿的两道菜打翻了。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桃夭馆向来不苛待仆人,可偏偏不凑巧,被在庭院里经过的童生看见个正着。
九灵边找人过来打扫边把那小厮打发走,要他吩咐厨房再做两道新的送过来。那童生快步走过去,质问起九灵:“灵官儿这是何意?哪里有让殿下等着的道理?把那东厢里的饭食先拿到正房里去不就好了?”
“童官儿,送到东厢的怎能与送到正房的相比?要是被晚主知道小的敷衍殿下,岂不是要扒了我的皮!”九灵笑劝道。
童生一手抢过要送往东厢的春槅,“不会,灵官多虑了!”他头也不回的走回正房内阁里。
九灵咽了口气,唤来二柳身边的小厮儿松柏,“东厢的饭食晚一会再传,你回去知道该怎样说吧?”
松柏本是跑出来接收春槅的,刚才发生的也都看在眼里,他会心的点了头,“灵官儿放心,小的明白。”
这松柏是二柳从柳家带过来的,先一步还答应九灵,后一步回到东厢里便对二柳一五一十的学了一遍。
“宜郎,我们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柳扶风苦笑道。
“怕他什么?一个不得恩宠的皇子!”柳宜风嘴上还硬着心里却已没了底气。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和燕归晚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童生领着战胜品回到内阁,讲笑话似的说与主子和秋生听。秋生连连说了几个“好”字,好像这样做真的能为徐墨卿出口气。
徐墨卿本有些饿着,正要夹菜填饱肚子,听到童生这么一说,立刻放下手中的箸,见秋生还在鼓励童生,彻底把自己给激怒了。没有任何征兆,徐墨卿拿起一只骨碟就给摔碎,又把一桌子饭食全部推翻在地。
“你们两个真是太令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