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走到中午,小木屋总算是收拾的差不多了。
孟疏遥被安排着坐在房间里唯一有位置的床上,手里拿着一袋酸奶,一边吸一边看宋屿洲进行最后一遍拖地。
屋子不大,孟疏遥的酸奶见底的时候,宋屿洲已经把拖把洗好放在阳台上晾干了。
木头地板上还有些微湿润的痕迹,孟疏遥小心翼翼地下床穿鞋,看见宋屿洲从门口进来,就想问问中午男風吃什么。
大概是为了打扫方便,宋屿洲穿了一身简单的休闲装,蹬了双跑鞋,头发是洗过吹干的随意状态,没有刻意做造型,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居家且舒适。他身材比例好,肩宽腿长,即使是这样宽松的休闲装,穿在他身上也显得线条明晰,干净利落。
“宋屿洲!”孟疏遥忙伸长手挥了挥,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加快,全副身心都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和宋屿洲一起委婉地暗示一下节目组解决他们今天的午饭,根本没有注意脚下,“我们……”
后面“中午吃什么”几个字被硬生生吞下去,光可鉴人的地板出现一道长长的划痕,伴随着肉体落地的沉闷声响,孟疏遥重重地摔倒在地。
然而预想中尖锐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反而是鼻尖磕碰,变得通红。
“对不起!”孟疏遥揉着鼻子,一只手撑在宋屿洲的胸膛上,试图站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房间里就这么大点地方,宋屿洲一个人就占了大半,孟疏遥的脸蛋埋在他胸前,两条腿放在他身侧,其他部分紧紧挨在一起,像是躺在宋屿洲的怀里似的。
孟疏遥着急忙慌地想站起来,一只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没轻没重地压了宋屿洲一下,得到一声闷哼,立刻又僵住不动了。
“你没事吧?”孟疏遥被宋屿洲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的劲下意识一松,整个人就再次栽进了宋屿洲的怀里。
身体下方的人体温高的令人心慌,他身上裹着特有气息的柑橘调香水的味道一阵一阵钻进鼻尖,陌生又熟悉,孟疏遥突然想起那件被他送去干洗却迟迟忘了归还的白衬衫。
布料柔软亲肤,就算是穿着它睡觉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甚至还因为被孟疏遥穿了一晚上,也染上了他身上相似的味道,和宋屿洲常用的那款香水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
孟疏遥脑海里胡思乱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有没有哪里被我撞疼了?对不起啊我下次轻一点。”他说着就用瓷白的手指揉了揉宋屿洲身上刚才被自己撞到的地方,手下的触感略有起伏,软硬适中,孟疏遥的注意力瞬间转移,用一种十分没见过世面的惊奇语气说,“宋屿洲,你有胸肌欸!”
手指下滑,蚂蚁爬过的酥麻感觉穿过脊骨,他身//下做了肉垫的宋屿洲呼吸声骤然重了起来,喉结轻滚:“嗯。”
“你还有腹肌!”没见过世面的孟疏遥一边摸一边感叹,“这么多块?好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神色变得苦恼,“我的经纪人总是让我练,但是我总是练不出来。”他收回在宋屿洲身上摸索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愁眉苦脸,“我只有一块腹肌。”
他光是自己摸一摸还不够,非要扯过宋屿洲的手,也放在自己软软的肚皮上,热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清晰地传达到腹部的每一寸肌肤。
宋屿洲浑身僵直,所有的感官都汇集在手上,孟疏遥又对这个话题上头,完全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保持着仰躺的姿势,而孟疏遥却变成了跪坐。
手心里柔软单薄的感觉仿佛两只手就可以轻松掐住,腰腹上压的人很轻,很软,两条长腿夹在他身侧,却仍然毫无防备地在自说自话,比宋屿洲白很多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细白又柔嫩,像包裹了一层云。夏日衣服薄而且透,他领口还开的大,从宋屿洲的角度,可以很轻松地看见他伶仃的锁骨,和白色T恤底下的樱色痕迹。
他艰难地侧过头,再开口时声音都哑了:“……遥遥。”
“嗯?”说的正起劲的孟疏遥忽然被人圈住腰,飞速地提到一旁。宋屿洲从地板上爬起来,屈起一条腿,姿势略显奇怪地说,“我有点渴,能帮我倒杯水吗?”
“啊?”这个要求虽然有点突兀,但孟疏遥没有多想,还当是自己把宋屿洲砸出个好歹来了,见他脸色不好,顿时担忧地凑近他,问道,“宋屿洲,你没事吧?要不我们还是去一下医院吧。”他伸手轻轻蹭了一下宋屿洲的额角,有些湿润,“你看,你都疼出汗来了,还忍着!”
孟疏遥顿时由坐姿变成了跪姿,弯腰贴近宋屿洲,劝道:“真的,别忍着了,要是忍出点问题怎么办?怕疼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看我,我也怕疼啊。”
他面上一片忧色,透亮的眼睛里也俱是对他的关切,红嘴唇一张一合,嫩色的舌尖隐约可见,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宋屿洲眼前,白与红两种色调的对比异常突出,宋屿洲被刺激得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我没事,”他艰难拒绝了孟疏遥说要扶他起来的要求,坚持让他去倒水,“真的没事,就是太渴了,你相信我。”
宋屿洲声音沙哑,额角还有一层细汗,怎么看都是一副口渴的样子,除了表情略有狼狈外,都很正常。
孟疏遥没再怀疑,来来回回叮嘱他:“有事一定要说。”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去给宋屿洲倒水了。
暖香缓慢消散在空气中。
宋屿洲胸膛剧烈起伏,几乎称得上是步履匆忙地出了卧室,全然不复往常的冷静自持。
孟疏遥倒完水回来,想喝水的人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愣住两秒,端着水杯不知道是放是递,好半天才想起要叫一叫名字:“宋屿洲?宋屿洲你去哪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
片刻后,浴室里传来宋屿洲的声音,和往常不太一样,“你别担心,我、我出汗太多了,有点难受,所以想洗个澡。”
“噢,”孟疏遥理解地点点头,“也是,你做了一上午肯定很累了,出汗很难受吧?那你快点洗洗吧。”
他低头看看手上的水,又扬声说,“那水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你记得喝。”
良久,浴室才有人应声。
“嗯。”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砸在地板上,隔音很不好的小木屋里听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