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
呵呵。
薄唇飘出一声冷哼便没再应声。
钟闻澈还在满脑子搜罗,想再接再厉续上一波余音,然而还没等酝酿出来,忽见路口不远处驶过来一溜摩托车队。
一水的黑色大哈雷,炫酷无比,车上的骑行者全部机车皮衣,黑头盔,短皮靴,声势浩荡,气场简直不要太强。
完辽。
钟闻澈心脏顿时往下一沉,道上的兄弟杀过来了!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油腻男,后者这会也从地上爬起来了,屁股上的灰都顾不得扑,瞪大一双眼睛震恐道:“卧槽!这啥配置!”
钟闻澈:“?”
……嘶,不是你道上兄弟的配置?
脑子里还懵着逼,就听耳畔略过江行一句话轻飘飘的话:“保镖的配置。”
“……!!!”
说话间摩托车队已经行驶到他们眼前,轰鸣声声,排气筒躁动,四位身高马大的保镖以同一个姿势站在车前,脸上戴了墨镜,面无表情。
啧,不愧是江老板身边的“兵”。
钟闻澈这会才反过味儿,有被深深震撼到。
好吊!不愧是大佬!一言不合就叫保镖!
“大佬,哎呦,大佬大佬……”油腻男也在旁边喊了一声。
差点让钟闻澈以为是他自己喊的。
“大佬我错了。”油腻男扑扑腾腾踉跄着走到江行跟前,“我不是你对手,我也不配。我跟您道歉,能让您的摩托兄弟回去不?吓人……”
这句“吓人”可太灵性了,钟闻澈捂嘴憋笑,差点憋出腹肌。
江行从始至终就没给过油腻男一个眼神,下巴朝钟闻澈的方向一指,淡淡说:“道歉的话跟他说。”
油腻男扁着嘴,耷拉着脑袋,90度鞠躬:“对不起,小钟。”
钟闻澈拿捏起架势:“你说,狗皮座椅谁划的。”
“我、我划的。”油腻男抹了把额头的汗,怯声说。
“不是说狗划的?”
“……是,是,狗划的。我是狗。”
钟闻澈舒爽值满格。
顿了片刻他又想到什么,指指油腻男手上的手机:“APP上的号销了!别再出来祸害人,但凡再让我看见一次,摩托兄弟招呼你!”
“不敢不敢,”油腻男臊眉耷拉眼,连连求饶作揖,“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做人就此翻篇儿,江行朝几位保镖点了下头:“你们可以回了。”说完又转向钟闻澈:“你跟他们回城区。”
钟闻澈看看四位摩托兄弟,嘴巴一抿:“江总,我想跟你车,摩托车是肉包铁,我不敢坐。”
江行:“……”
“哦我可以开车当司机。”怕江老板不同意他又紧着补充一句。
江行顿了顿,走向副驾驶:“你开,去机场。”
“好滴。”钟闻澈咧咧嘴,屁颠屁颠去给大佬开车门。
下午的日头已有落山的趋势,车子驶上机场高速,一路平稳行驶。阳光照进车窗,通亮温和,给俩人的脸上都镀上了一层柔光。
钟闻澈很少开这么豪的车,方向盘攥得紧紧的,脊背笔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弛。
和要殊死搏斗似的。
江行不经意间瞥见他攥得泛白的指骨:“你是和方向盘有仇?”
钟闻澈:“……”
他老板的嘲讽还真是好有创造性。
在江行独具特色的教诲之下,他这才敢稍微放松几分。
放过方向盘,也放过自己。
到机场要20几分钟,车内一片沉寂,静得让人犯困,钟闻澈不时瞄一眼副驾驶上的江行,细碎的阳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跳跃,给那雕塑似的线条勾勒上一层金色。
片刻,他清清嗓子,主动寻找话题:“江总,您是去机场接人?”
“嗯。”
“那我在您车上……不会不方便吧。”他小心翼翼试探问。
能劳江老板御驾,这人肯定不是一般牛叉,没准是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的人。
江行扫了他一眼:“现在问不觉得太晚吗。”
钟闻澈:“……”
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第一轮陪聊效果不佳,很快,他理理思绪启动第二轮。
“江总,我还没谢谢您,今天要不是你从天而降,恐怕我难逃恶棍爪牙。”
“……”江行捏了捏眉心。
钟闻澈继续:“太巧了,说出来我都不敢相信。能在那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碰到您。”
江行:“我住在那附近。”
钟闻澈:“……”